『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蔷薇花裹着花汁喂得小将军饱饱的, 里里外外就连最细微的花褶都被她洗得干干净净。
因着太能干,怕她开了荤忍不住,清和入睡前特意把人哄出门, 冒着大雨,池蘅坐着马车不情不愿回家。
婉婉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用完就丢啊。
不过再大的雨都浇不透她此刻火热的心!
她揉揉脸,笑得牙不见眼。
闺房内,清和眼角眉梢浮现几缕未褪的春色, 她身子不好,闹了一通在云池出了好多汗,饮了一杯润喉护嗓的蜜水慢慢睡下。
琴瑟一左一右守在她床前,不时为她盖盖被子,换一换紫金炉里的安神香。
怕吵着她,轻手轻脚的, 呼吸都带着克制。
妄秋跟着厨娘忙前忙后准备亲手为小姐做一盅滋阴补肾的汤水。
深秋的这场雨,凉飕飕的。
“下这么大雨,清和怎么没留你?”池夫人都做好她不回来的打算, 没想到人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 还红光满面。
她啧啧称奇:“你清和姐姐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瞧你这神气劲儿!”
哪怕晓得阿娘不知那些事,池蘅还是心虚地红了脸, 叉着腰:“阿娘, 今晚我要喝甜汤。”
“大晚上喝甜的做甚,都不怕坏牙。”
“坏什么牙, 我又不是小孩子,今晚我就要喝甜汤!”
池小将军发了话,池夫人待她唯有宠着的份儿。
瞧着女儿美滋滋神采飞扬地往【明光院】走, 她嘴里嘀咕一声“甜汤”,还是想不明白她忽如其来的口味。
池蘅志得意满,走到无人处在走廊原地蹦了三蹦:甜死她了!喝都喝不够!
还没正式成婚她不敢破婉婉的身子,可就是不破身子,也实在销魂。
她绷直了舌面,想象着刺入时的柔软潮湿,心漏掉一拍。
“要命要命……”她拍拍发红的小脸,脚步不停。
到了用饭时辰,池蘅捏着筷子和池夫人讲起孙逐月等人与清和义结金兰的事,果不其然,池夫人想到的也是‘站队’一说。
池家被池夫人打造地犹如铁桶一般,莫说行踪诡异的【黑袍卫】,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母女俩安心说着话。
“你在外赈灾自然不晓得,朝堂不太平,陛下几月前拿砚台砸死宋老御史,后又削官,提拔酷吏、佞臣,大有远贤臣亲小人的态势。
“前三天,菜市口又抄家问斩了几位大臣,说是人人自危不算夸张。
“陛下重文轻武,将门想自保当然要齐心。搭上清和,等同于搭上镇国将军府的关系。
“好在你父兄都在边关杀敌,在边关都比在盛京强。运朝有两位大将军,然沈家那位,比你爹受宠多了。”
池夫人说着就要舀一勺甜汤,池蘅怔了怔,双臂一拢,甚是护食:“欸?阿娘不能喝!”
“甜汤是你娘做的,你娘还不能喝了?”
“不能喝不能喝,娘不是有别的汤嘛,这汤是我用来睹物思人的!”
睹物思人……
池夫人眼睛转了转:“啧。”
她是真没想过自己肚子里的娃长大了能这么骚气。
“你给我悠着点。”
“哎,悠着呢,悠着呢。”池蘅尝了口甜汤,眼睛微眯:“好喝!”
“……”
池夫人嘴角一抽:简直没眼看。她还真担心清和那姑娘嫌弃自家的‘小棉袄’。
池蘅从云城赈灾回来,因受了重伤,于情于理都得在家休养一段时日,假期不长,满打满算就半月。
东方刚刚现出鱼肚白,池蘅已经坐在床榻修行内功小半个时辰。
她身子未大好,没敢去练武场舞刀弄枪,纯阳真气绕过奇经八脉,身子被真气熨帖地暖融融,睁开眼,长舒一口气,着了雪袜踩在羊毛毯席地而坐。
纸上写写画画都是她总结出的‘双修’原理,初初有了轮廓,距离成熟还远得很。
她不敢教清和知道,一直藏着掖着。
人逢喜事精神爽,头脑也灵活,叼着笔杆子冥思苦想,她一拍脑门:“有了!”
遂执笔在那页纸上匆匆添了几笔。
妥善收好,沐浴后前去饭厅进食。
辰时一刻,池蘅带着亲娘做的各样小食前往绣春别苑。
她去时清和还在睡。
柳瑟一脸为难道:“小姐夜里发了高热,折腾到后半夜睡下,这会睡得正香。”
池蘅满心火热被她一言浇透,紧张又自责,想也知道婉婉为何半夜发高热,她问:“寒毒,寒毒没发作罢?”
“没发作。”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池蘅被吓飘的魂落回原身:“我进去看看,保证不打扰她。”
她想进去,柳瑟还能拦着她不成?
为免给闺房带去凉气,池蘅脱去外衣运转真气在体内走了几遭,这才放心迈过门槛,珠帘小心翼翼挑起,她踮着脚尖踩在厚实的羊毛毯。
闺房这会已经烧起地龙,于她而言燥热,于清和来说是难得舒适的温度。
躺在床榻的美人脸色发白,仔细回想昨日在【云池】婉婉面容委实娇媚桃红,从内到外散发出的甜香,一把妙骨,蒸腾出芬芳艳色予她。
出了好多汗。
池蘅不敢出声扰她,只在心里悄悄后悔,悄悄怜惜。
一个时辰后。
清和似是睡够了,眼睫微动,她很快要睁开眼,池蘅忽然被一股无措击中,羞赧地捻了捻指尖。
“阿池。”
醒来看到她是意料之中的事。
清和高烧已退,身子正虚乏,睁开眼看到小将军萦在眼底的愧疚,她笑了笑,撑着池蘅的手臂坐起身,扯了锦被盖在胸前。
池蘅转身为她取来保暖的裘衣披在肩。
“累不累?”
她贴心地关怀最是身强体健的小将军。
池蘅握着她细白指节:“好着呢。倒是你……”
“我也好着呢。比起以前不也是好多了?寒毒一没发作,二没要死要活,天冷了受了凉难免发发高热,已经习惯了。”
她远山眉轻挑,有股风流从她眉眼流泻而出:“阿池,我很快活。”
她漫不经心摆弄池蘅修长的指节,捧起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别扫我兴。”
三言两语打消池蘅心中的自责愧疚,小将军说不过她,失笑:“姐姐啊。”
她这声“姐姐”喊得余韵悠长,尤其做了那事后,当真有种说不出的刺激。
清和笑得不怀好意:“阿池,你附耳过来。”
“嗯?”
她耳朵怼过去。
沈姑娘轻咬她耳尖:“乖乖?”
“……”
我开心了,才肯继续当你的乖乖。
昨日‘豪言壮语’犹在耳,今日就被她拿来打趣,池蘅俏脸通红,强撑场面,清清喉咙脆生生应道:“欸!”
清和笑得花枝乱颤,眼尾沁泪,勾着她小拇指问:“满足了?”
池蘅舔舔唇角,意犹未尽:“姐姐的甜水真好喝。”
她不要脸,清和还要脸。
两人在香闺打情骂俏,直等妄秋听到动静端着清粥小菜叩门而进,池蘅接过托盘,一样样喂给她吃。
盛京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风起云涌。
清和有了一帮金兰,将门的姑娘们隔三差五往别苑小聚,姐姐长姐姐短,池蘅这只炸毛的猫皮毛被捋顺,做了好几天的‘乖乖’。
孙逐月那日出其不意喊她一声“姐夫”,美了她足足三天。
再见到这些妹妹们上门,笑模样渐渐增多。
朝堂之上,赵潜昏君的本质愈发遮不住,亲小人远贤臣,几乎隔一段时间菜市口都有斩首示众的。
杀鸡儆猴,【黑袍卫】忙得脚不沾地,民怨如云烟升起。
是日,池蘅与清和在别苑撸猫,妄秋袖里揣着一封密信进来。
入到内室,清和将密信拆开,却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一个字:匿。
池蘅轻声道:“是泠姐姐的字迹。”
“匿?”清和反问:“她这是要走?”
小将军揉揉眉心:“算算时间,她这时候走最好。”
赵潜已经无所顾忌了。
更别说贵妃姐姐身上还藏着假孕的秘密。
她要隐去行踪,唯有一个法子。
“假死?!”
两人异口同声。
又两日,【榴花宫】被一把火烧成焦土,薛泠以她的‘死’彻底绷断赵潜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了贵妃,没了她肚子里的骨肉,没了挑起两府争斗的引子,赵潜在深宫发了一场疯。
他大半生以玩弄女子为乐,到头来逃不开被薛泠戏耍的下场。
可笑他自诩情深,打着悼念爱妃的旗号大肆征敛苛捐杂税,修建【往生楼】,企图能将薛泠的魂魄引渡归来,日益沉迷修仙问道。
山上的茅草屋。
姜煋一身道袍眉目沉静。
门被推开,假死的薛泠褪去‘妖妃’媚态,文文静静站在她面前,目露乞求:“我都‘死’了一回了,你不会再把我赶走罢?”
她先斩后奏自断退路,姜煋眼神无奈:“为何一定要跟着我呢?”
“不跟着你跟谁?你休想摆脱我!”
“……”
姜煋前世掉进名为‘薛泠’的坑,花了旁人想都想不到的代价才有机会推翻重来。
她没法将实情诉之于口,更没法说你我前世已经有过一段,唯有叹息再叹息。
几番叹息,她眸色清明:“要开始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天空炸响一道闷雷,‘帝有二星’的天命一夜风靡盛京城大街小巷,向着更遥远的地方传播。
天无二日,帝有二星。当今不仁,苍天降下另一颗紫微星拯救万民于水火,十八年前盛京城上空刹那浮现的异象即为上苍预警。
赵氏德不配位,这皇位,该由命定的女帝来坐!
此一消息不亚于一滴水溅进油锅,噼里啪啦在人心反复横跳。
死死隐瞒的秘闻被有心人揭露出,闹得满城沸沸扬扬,赵潜气昏头,抽出帝王剑:“杀!杀杀杀!杀光他们!!”
容越道长轻抚胡须,眼睛闪过一抹诡异的光:开始了啊。
龙山。
年轻的龙门少主手持命盘,喃喃自语:“开始了。”
天命与人意交织成网笼罩在无数人的头顶,有的人明白,有的人无知。
身在局中,池蘅毫无意外也听到那些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惊天传闻。
她一口气跑进别苑,进门前努力稳住呼吸,后知后觉脊背出了层薄汗。
陛下堵得了一人的口,堵得了所有人的口,杀得了一人,杀不完全天下人。
总有人要说。
遑论这是蓄谋已久,暗中有【道门】等诸多隐藏势力在推动。
……
闺房内,清和沏茶以待。
池蘅平心静气地走进来,表面看不出异样。
四围门窗紧闭,确定无人窥听,她怔在那,纠结好半晌,终是问:“是、是我吗?”
清和掀开茶盖,氤氲的茶雾窜出来,她道:“是你。”
我说过,到了那一日,你一定会明白。
而今,这一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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