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查到又如何?有证据吗?”
这些年周怀准赚了不少,也就导致他有足够的底气。
灰色产业来钱快,几条道上认识了不少人脉,所谓“广结善缘”,有了好处大家分,混得风生水起。到时候周怀盛父子一倒,他甚至可以倚仗恒盛,把那些产业链从世界各地搬回国内来。
周怀准如意算盘打得响,他这个人比老鼠还精明,尤其谨慎,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周绍荣六年前违纪被开除之后回来说跟着他做事,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信任他。偏偏什么都让周绍荣知道一点儿,却从没让他经手过。
毕竟周绍荣是周怀盛的亲儿子,自己只不过是他叔叔,怎么都还隔了一层,谁也不敢保证他当年是真被开除,还是带着目的回来接近他。
周绍荣需要做一件事情来完全取得周怀准的信任,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眼下,诺福制药就是一个机会。
周绍荣看着徐安然亲热地靠在周怀准身上,娇笑连连,聊这会儿,把肚子里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话说回来,绍荣,那天有人看见凛安她媳妇儿来金域找你,什么事?”
突然想起这件事,周怀准问他。
周绍荣又给他倒酒,一边说:“她怀疑她姐的失踪跟我有关系,从凛安那儿问到我的电话,太太缠着我。”
周怀准笑起来:“看样子凛安也知道不少,果然,他才是最沉得住气那个人。”
周绍荣看着他,道:“凛安估计知道得不多,时雨昭也不是很信任他。”
“什么意思?”
“时雨昭应该猜到她父亲当年是被陷害的。”
周怀准闻言皱眉,沉默。
那丫头看起来就不简单,是个聪明人,至少比她那个姐姐聪明。
只不过她身边有周凛安,要动她并不容易。
眼下周凛安能按兵不动,和他相安无事,那是因为周怀准还没碰到他的底线。
周怀准眯起眼,回想起当初时雨晨一丝不挂的可怜样子,悠悠然转过头去看周绍荣,“绍荣,你说要是凛安知道你强奸他老婆的姐姐,他是会帮你还是帮她?”
周绍荣没吭声,垂起眼帘,盯着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筋。
周怀准笑盈盈地凑过去,拍他的肩膀,“你心知肚明,只有和我站在一条阵线,才是思想正确。”
话落,他朗笑着起身出去了,说是去接个电话。
此时包厢里就只剩下周绍荣和徐安然。
徐安然年龄和周绍荣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两岁,一副媚态靠在沙发上,“你爸昨天跟我说,等过完年就修改遗嘱,晟儿会继承恒盛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周绍荣淡淡掀开眼皮看她一眼,没理她。
她也不觉尴尬,换了条腿叠起,又说:“包括老宅,等你爷爷奶奶走了之后,价值十亿的园林别墅,都是晟儿的。”
周绍荣这才开腔,“也是,不管是我爸的儿子,还是二叔的儿子,都是周家的种,确实该给他留点遗产。”
徐安然扬着眉,一脸胜利的表情,周绍荣却笑起来了,“我爸才六十多就想死了?开始给这个野种打算以后了?”
听到野种两个字,徐安然脸色一变,“你就不怕你二叔听到?”
周绍荣眼尾带笑,浅浅喝了一口酒,道,“野种要继承的财产也有我一份,我不爽才是正常的,女人,对我二叔而言顶多算是成功路上一剂调味剂,你觉得是你重要,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我重要?”
徐安然脸色彻底变得难看。
原本她被周怀准安插在周怀盛身边,就是为了吹枕边风把周怀盛拉下水,哪知道这几年周怀准身体越来越不行,连床上那活儿都力不从心,更别提公司那是耗费精力的事情,现在恒盛很多职权和业务已经逐渐移交给周凛安了,周怀盛几乎都属于半隐退了,怎么可能还跟着周怀准捞偏门?
所以现在徐安然都不愿意待在周怀盛身边了,他一个老头子,床上不行,大事上又起不到作用,继续演戏也没什么意思。
但提过几次,周怀准不同意,她也就不敢再吭声了。
周绍荣说得对,女人对周怀准来说可有可无,说白了她也是被她利用的工具,甚至还比不上周绍荣有价值,所以她现在谁也不敢招惹,谁也不敢得罪,安安心心待产才是唯一的选择。
天快亮的时候,周绍荣从金域山庄出来。
即便一夜没睡,他依旧带着高度警觉性,怕周怀准的让人跟着他,车子在市中心绕了两圈确定没人跟着,才把车子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给周凛安打电话。
前几天周凛安有给他不常用的那个号码打过两次,当时他没接到,事后看到未接来电,便知道弟弟找他有要紧事。
“吵醒了你吗?”
电话通了,周凛安很快就接起来。
“也该起来了。”
周凛安看了一眼熟睡的昭昭,给她拉好被子,关上卧室门边下楼边对周绍荣说:“大哥,见一面。”
“嗯,我在跨线桥下水库后门。”
“等我半个小时。”
挂了电话,周绍荣又把那张卡拔了,换上常用的那张卡。
半个小时后,穿着一身休闲随意的周凛安开了车过来,兄弟二人碰头。
一人点了一根烟,靠在周绍荣那辆越野车车门上。
周凛安说,“昭昭在瑞瑞病房按了摄像头。”
周绍荣一怔,回头看他。
“你是不是去医院看了孩子?孩子说做梦见到你。”
周凛安说完,周绍荣笑了,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温柔,“去的时候都睡得那么沉了,没看见我,还能梦见呢……”
“大哥,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
周绍荣仰头抽着烟,毫不避讳,“我和雨晨的儿子,怎么样,是不是跟我很像?”
与往常不同,说起“我和雨晨的儿子”的时候,能从他脸上看到从未看到过的类似于骄傲的表情。
对于一个快四十岁的、常年沉静如佛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反常。
周凛安看着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