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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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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莳夫妇拿到银票,喜笑颜开,柳蔓儿见到他们这样,冷笑一声,起身走了。
回到家中,柳蔓儿将这钟莳夫妇签好字的其中一份契约交给芸娘,芸娘看到之后顿时便是喜极而泣,她太渴望这种自由的身份了,她感激柳蔓儿不但让她摆脱了自己的哥嫂,也没有因此而剥夺她的自由。
“好了,好了,你好生的收着吧。”柳蔓儿拍拍芸娘的肩膀,掏出帕子将她眼角的泪逝去,道:“日后有了这契约,谅他们也再不会有脸来烦扰你。”
芸娘手中紧紧的攥紧这一份契约,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感激柳蔓儿才好,只将心中的泪意压下,低首道:“主母,我去给您做饭吧。”
“去吧。”柳蔓儿能够理解芸娘此刻的心情,也没有多言,让她一个人缓缓吧。
只是如同钟莳跟钟王氏这般的兄嫂,她自然是不会这般的放过的,她的钱可没有那么好拿,芸娘本来就是一个自由的人,她不是货物。
中午因为芸娘十分的感激柳蔓儿,因而这一顿饭做的格外的丰盛,一整个中午柳蔓儿都笑眯眯的,到了下午,她借口要去她的茶馆转转,一个人出去了。
柳云生也要去小吃铺,但是他有些放心不下芸娘,便让草儿在家中陪着芸娘,草儿本来也是想要陪陪芸娘,顺便向她讨教一下刺绣方面的事情,便欣然答应了。
如今柳云生跟芸娘两人虽然谁都没有将最后一层窗户纸给戳破,但是彼此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个中情义便是不在言中。
等到柳云生离开之后,柳蔓儿刚好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刺绣啊。”走进书房,柳蔓儿见到芸娘跟草儿,同她们两人打了声招呼。
“主母,你怎么回来了?”芸娘连忙将东西放下,站起身来。
“没事,我一个人在外面没趣,所以又回来了。”柳蔓儿示意芸娘不用多礼,她笑眯眯的挨着芸娘坐下了。
芸娘见到柳蔓儿一直看着她,一副有话同她说的样子,便对草儿说道:“草儿小姐,你帮我去我房间里面拿一卷绿色的线来好吗?我这线没了。”
“好。”草儿起身便去给芸娘拿线了。
等到草儿起身离开,芸娘才问道:“主母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是的。”柳蔓儿点点头,道:“我就是想要问问你,你恨你的哥哥嫂嫂吗?他们将你当做货物一样。”
听到柳蔓儿的话,芸娘拿着针的手一歪,忽地刺偏了,幸好她戴着顶针,倒是没有刺着手,她摇摇头,说道:“谈不上什么恨不恨,反正如今我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好吧,你不恨就算了。”柳蔓儿听罢,便道:“实际上,我已经给你想了一个办法,可以小小的报复一下他们,不过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芸娘听到柳蔓儿这样说,眼睛一亮,却是又担忧的说道:“主母莫非是想要去弄他们的生意?或者会威胁道他们的生命安全?”
“我没有那么卑鄙,我只是想要以牙还牙,拿回我的银票而已,你本来就是自由人,我没必要花钱去买你,我只是想要将我的钱拿回来,给你做嫁妆。”
见柳蔓儿说的认真,芸娘倒是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了,不过嫁妆钱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柳蔓儿的确没有必要为她花钱,能够将钱拿回来也好,想了想,她点点头。
见她点头,柳蔓儿便头凑道她的耳边,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芸娘听罢便捂住了嘴,吃惊的看着柳蔓儿。
“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让他们知道,贪婪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柳蔓儿平静的说道。
“好。”芸娘听罢终是点点头,道:“我配合你。”
“嗯。”柳蔓儿的脸上也露出笑来,她道:“我希望这件事情之后,你能够真正的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会的。”芸娘点点头,正好草儿也跑过来了,由于跑得快,她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说道:“师父,我没有找到线团。”
“没有就算了。”芸娘也不在意,柳蔓儿适时的对草儿说道:“草儿,你在家帮我看着点帅帅玩会,我跟你师父要去钟家处理一些事情。”
说着柳蔓儿朝草儿眨眨眼睛,做出一个暧昧的神色来,草儿以为柳蔓儿去钟家是要去说芸娘的婚事呢,当即点点头,“姐姐放心,我会在家看着帅帅的,你就放心去吧。”
“那行,那有事的话,你就去找你二哥。”柳蔓儿摸摸草儿的头,说道:“这事是秘密,你可不能够跟二哥说哦。”
“姐姐放心。”草儿脸上带着笑,猜想过段时间,可能自己的师父就要变成嫂子了。
“那我们走吧。”柳蔓儿同芸娘说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往屋外走去。
县城,钟府。
钟莳夫妇今日得到银钱自是开心,吃饭的时候还喝了一点小酒,钟王氏得意的说道:“要我说啊,这个叶掌柜也是一个傻的,就芸娘这等货色,哪里能够值得二百两银子?”
“你这怎么说话呢?”听到钟王氏这话,钟莳有些不开心了,他道:“她可是我妹妹,值两百两银子很正常好不好。”
“是是是!”钟王氏听到钟莳这样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讨好的拿起酒杯给钟莳斟酒,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这叶掌柜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她有什么阴谋?那契约我们不是看了吗,没什么问题。”钟莳摆摆手,说道:“那银票也是真的,这还能够作假。”
说着他又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来,道:“还白捡了一块这样好的玉佩,今天真是我们的幸运日。”
“是啊是啊。”钟王氏连连应和,可突然两人皆是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异口同声的说道:“这玉佩?”
“快拿去藏起来!”只是钟莳的话还是说道一半,门外便已经响起了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钟掌柜,别来无恙!”一个捕快闯了进来,他的身后跟了五六个官差,另外还有一个满脸焦急的女子。
“捕快大人,他手中的那块玉佩正是我遗失的那块。”柳蔓儿指着钟莳手中的那块玉佩急切的说道:“昨天其跟其妻子忽然来到我的家中,结果我这玉佩就不见了,若不是今日我茶馆的人说好像见到这块玉佩,我还不知道呢。”
“你血口喷人!”听到柳蔓儿这样说,这钟莳顿时就急了,他道:“我凭什么要偷你这玉佩?”
“我这玉佩可是价值三百两银子,乃是县令夫人从前赠予我的,我一直都舍不得将它佩戴,谁料它竟然会被你偷了去。”柳蔓儿义愤填膺的说道:“枉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没想到背后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
“这玉佩乃是我捡来的。”钟莳连忙辩解。
“捡来的?”柳蔓儿冷笑一声,道:“这可真是好笑了,我放在家中的玉佩都会被你捡了去。”
捕快听到柳蔓儿两人的争执,又看了看钟莳手中的玉佩,冷喝道:“带走!”
“捕快大人,小人家境还算是殷实,可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钟莳何曾去过公堂?听到这话,手便是一抖,却仍旧是强装镇定的说道:“自古以来,这判案都需要证据,你怎能够凭她的一面之词,以及我捡来的玉佩就定我的罪!”
“有什么话,到了公堂再说,人证也在公堂等你。”这捕快冷冷的看了钟莳夫妇一眼,挥手让人几个官差将他们带走了。
柳蔓儿在一旁朝他们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来。
钟莳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他看向柳蔓儿:“叶掌柜,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放心,要不了你的命!”柳蔓儿话说的模棱两可,但却又是凑近钟莳跟钟王氏两人挑衅他们:“哎呀,一个生意人,摊上一个小偷的名号,日后再想要做好生意可就是难了。”
“你,我们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怨!我跟你的生意又没有矛盾。”钟莳非常的不解。
“是啊,我跟你们无仇无怨,你们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呢?”柳蔓儿冷冷的说道,就是不承认是她设计的两人。
“这玉佩分明就是我们捡的。”钟王氏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她觉得被人这样反手剪在身后,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去了县衙一趟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屈辱。
“你的人证是谁?”钟莳毕竟还是冷静一些。
“你的妹妹芸娘啊,因为不想跟你们同流合污,你们竟然要将她卖给一个老头做小妾。”柳蔓儿冷冷的说道:“作为一个兄嫂,你们的心肠也太很毒了一些。”
“你!”钟莳突然就想明白了,他道:“我知道了,你从一开始就算计我们!”
“怎么是我算计你们呢?”柳蔓儿目光一冷,说道:“是我让你们卖掉自己的妹妹求财吗?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对了,听说偷人家东西达一百两银子以上的就要受砍手之刑,并且还要在脸上刻上小偷两个红字呢,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两位谁是主谋呢?”
“我们没有偷。”钟王氏被柳蔓儿这般一说,顿时就吓到了,她们可是体面人,若是在脸上刻上了小偷二字,那他们还怎么见人?
“你说你们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偷县令夫人送给我的玉佩。”柳蔓儿撇撇嘴,说道:“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你们日后就在监狱里或者是世人有色的眼光中的度过吧。”
“我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们,这玉佩我们还给你就是了。”钟王氏不敢想象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她日后要受这样的奚落,她更加受不了监狱的生活。
“有些事情,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柳蔓儿接过了玉佩,却仍旧是不愿意原谅他们。
她说道:“如果待会在公堂之上,你们愿意跪在芸娘的面前道歉,我就原谅你们,求县太爷开恩,打你们个几十杖就算了,此事我也不会声张,不过若是你们等下负隅顽抗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这妇人实在是太很毒了。”钟莳在一旁喝到。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孔夫子的老话你们没有听过吗?”柳蔓儿挑眉悠悠的看了他们一眼:“所以,你们别惹我,我的东西,你们不要拿,我的人,你们也不要插手。”
一失足从万古恨,钟莳此刻满脸悔恨,上午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去捡这块玉佩了,没想到,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其实若是昨天他们不拿她的玉佩,柳蔓儿也有办法治他们,她可以改编一个故事,让她的茶馆大书特书,相信,这对夫妇也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的。
如今柳蔓儿越发觉得这开家茶馆的重要性,别的事情就不说了,重要的是,引导舆论啊,得人心者得天下,你一个人空口无凭,但是改编成书,通过说书先生以故事的形式像千万人传播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日后她这茶馆还得多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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