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大理寺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是重新调查已故前大理寺卿韩延夫人被强害一案。虽案子已经结案,但随着韩夫人自缢,并在墙上血书一个大大的‘冤’字,使这案子一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阮轻芷来到大房时,正见大理寺的官差押着陆长洲往外走。
这陆长洲仍穿着道袍,但慌乱之下带子系错了,显得有些狼狈。尤其他走过的时候,还一身的酒气。
“弟妹,我,我没事,你别担心。”他看到她忙说道。
阮轻芷淡淡点了一下头,让开一步。
元氏紧跟其后,哭着追了出来。
“大爷,大爷!”
“拦着大夫人。”
老夫人沉着脸出来,让章嬷嬷拦住了想追上去的元氏。
“婆母,那韩家的案子关大爷什么事啊,他刚从云霞山回来,若要重新调查,也该等老二回来!”元氏是真的担心,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不停。
老夫人喝道:“哭什么,大理寺重新调查这案子,少不了传相关人等问话,问完后自然会放人。没什么好慌的,咱陆家在京中有头有脸,大理寺不敢为难老大的。”
说完,老夫人重重咳嗽了两声。
前几日,阮轻芷将她气病了,眼下还没大好。
阮轻芷上前扶住老夫人,“婆母说的是,咱们且等一等,别自乱分寸才是。”
“抓走的不是老二,弟妹自然说的也轻巧。”元氏没好气道。
“大嫂这话说的,好像二爷就应该该被大理寺抓走?”阮轻芷挑眉。
“行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老夫人怒喝一句,随后又看向阮轻芷,“但老二不在,你大嫂又怀着孕,我身子也不好,你大哥的事也只能你多操操心了。”
“我相信清者自清,大爷没做那事,大理寺也不会冤枉了他。”
老夫人眼神黯了黯,“话是这么说,不过你可知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是谁吗?”
“谁?”她还真不知道。
“宁国公世子霍峥。”
是他?
阮轻芷眉头皱了皱,他一个带兵打仗的,怎么会做文官?他不要军权了?
“这位世子爷是个凶煞之人,听闻手段极其阴狠,老大虽是清白的,但只怕到了他手里也要剐层皮。”
老夫人这话音还没落,元氏又大哭起来了。
“大爷,大爷,你命怎么这么苦,老天爷不睁眼啊!”
晚些时候,阮轻芷出府去了水心书斋。
她父亲牺牲后,手下的心腹将领接连被清算,为了逃脱朝廷迫害,这帮将领只能叛逃。但他们并没有散,而是隐于暗处,成为一支暗卫军。
这支暗卫军叫黄泉卫,她是少师。
水心书斋黄泉卫一处暗哨,在此可互通消息。
书铺的伙计见到她,忙将她往雅间请。
“得少师令,咱们派人去了一趟云霞山,虽找到了陆家的庄子,但那庄子已荒废许久,根本不像能住人的样子。”伙计小声道。
阮轻芷神色肃沉,在对陆长洲陆长盛两兄弟有一丝丝怀疑的时候,她就派人去了云霞山。
她没有去想能查到什么,而这样一个结果,确实让她意外。
“我们继续调查陆长洲,查到他三年前得了一场重病,当时被大夫判定活不过三日。但不久他就又露面了,接着对外说去云霞山养病了。而好巧不巧,那段时间陆家死了个旁支,葬入祖坟后,墓碑竟无一字。”
伙计说完就退了出去,剩下的就交由她来判断了。
阮轻芷从书斋出来时,脑子仍是一团乱。
如果按着这些调查来推断,那就是说陆长洲很可能在三年前已经病故了。
可陆长洲死了便死了,为何要隐瞒他的死,还要对外宣称他在云霞山养病?还让陆长盛假扮陆长洲,更没有必要吧?
还有陆长盛的隐疾,如若他能让元氏怀孕,能强害韩夫人,能与海棠私通,那他就没病,为何骗她?
不对,一定有哪里还不对!
回到陆家,阮轻芷先来了账房,让管事的拿来近三四个月府上的各项支出册子。
先前她没有细看过,此时一项一项的看,发现云霞山的庄子每个月都要从账上支出三千两银子,雷打不动的这个数。
“二夫人,可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管事的账房问。
阮轻芷瞄了他一眼,指向云霞山庄子这一项。
“近来账头上吃紧,我想着府上日常开销能不能削减一些,算来算去,只能动云霞山庄子上这笔支出。”
“哎哟,这可动不得,老夫人交代大爷要看病要吃药,每个月的月银要送足,还不能拖延。”
“那每个月是谁给送过去?”
“小的送。”
阮轻芷再看这账房,暗暗冷嗤一声。
“您再看这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云霞山庄子的各项支出。”那账房拿来另一本给她看。
阮轻芷接过来,果然记得很详细,下人的月银,吃穿用支出,还有看病吃药的支出,翻到最后面这三千两还不够呢。
“老夫人说若是不够了,从她那院拨。”
阮轻芷沉了口气,什么叫从她那院拨,还不是从账房拨过去,拨来拨去都是她阮家的钱!
可陆长洲根本没在云霞山,甚至于他可能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当天,大理寺并没有放人。
陆家派下人去问,什么都没有问到。
第二日到晚上,大理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元氏这次是真急了,动了胎气,大半夜的去请了大夫。老夫人原还能稳住,可元氏一病倒,再加上到第三日还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她也跟着急了。
阮轻芷被叫到东院,刚进门就被老夫人抓住,接着往外走。
“我备了厚礼,你随我去一趟宁远公府。”
这是打算贿赂霍峥?
阮轻芷无奈道:“霍峥这个人软硬不吃,老夫人这般只怕会弄巧成拙。”
“他软硬不吃不要紧,他娘吃就行。”
“您说宁远公夫人?”
“我与她有一些交情在,她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
闻言,阮轻芷抽回自己的手。
“既如此,老夫人去就行了,儿媳就不去了。”
老夫人干咳一声,“我的面子,她未必给,但你郡主的面子,她如何都要给的。”
“我……”
“这时候,陆家只能靠你撑着了。别忘了,你也是陆家人。”
阮轻芷冷笑,这时候把她当陆家人了?
那陆家又为何要骗她,一骗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