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夫妻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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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臻看上去十分伤心,哭的不能自已。
阮轻芷在此刻突然有些同情她了,自小到大爱着一个人,又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等他三年,好不容易将他盼回来了,可他……他其实已经爱上别人了。
而因为霍峥爱上的是她,所以阮轻芷对秦臻多少有些愧疚。
尽管现在霍峥连她也不爱了。
“我送你回宫吧。”阮轻芷道。
秦臻摇摇头,“不,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我这样子太难看了。”
“好。”阮轻芷表示理解。
阮轻芷只将秦臻送到院门口,而后就折返了回来。
谢夭靠着门口的木柱晒太阳,见阮轻芷回来,啧啧一声:“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谁是磐石?谁是蒲苇?”阮轻芷抱肩问。
“当然是霍世子是磐石,太子妃是蒲苇,只不过这个磐石想要的不是这根蒲苇罢了。”说到这儿,谢夭看向阮轻芷,嘿嘿一乐,“郡主也好,但就是不稀罕做一根草。”
“废话这么多,还不去熬药!”
“得,我还唏嘘别人,自己连根草都不如呢。”
阮轻芷走进厅堂,原想进里屋看看霍峥,但被从里面出来的白水岚给拦住了。
“他说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白水岚讥笑一声道。
这话字不多,但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插进了她心里。
挺怪的,她疼什么。
难道她也爱他?
阮轻芷忙摇头,不,她疯了才会自虐!
“不见就不见,我才不稀罕。”
说罢,她转身往外走。
回到陆家,霞月跟她说已经安排奶娘带着砚哥儿去西偏院住下了。
“老夫人是彻底不管家里的事了,西偏院那边其实还缺人手,往后怎么照顾砚哥儿也得定个章程,您看?”霞月有心看了一眼阮轻芷问。
“砚哥儿是他们陆家的种,陆婆子不管,陆长洲总会管的,总归不关我的事。往后那边如何,你也不必跟我说。”
“是。”
阮轻芷想的是陆长洲再如何疯癫都不可能不管自己儿子,可让她万万没想的是他居然能如此狠心。
当晚,她依旧让霞月锁上了院门。因不想陆长洲再进来,还让霞月换了一把新锁,钥匙由她自己拿着。
只是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婴儿的哭声,哭声十分嘹亮。
阮轻芷披着衣服起身,来到正房屋外,见霞月正透过门缝往外看。
“怎么回事?”她问。
霞月惊慌慌的跑回来:“郡主,陆长洲他疯了,他将砚哥儿脱了衣服放到地上,而他就在旁边站着。砚哥儿一直哭,哭得撕心裂肺,他看都不看一眼。”
阮轻芷皱眉,这时候已经入秋了,夜里格外寒凉,砚哥儿才三四个月大啊,他这是打算要他儿子的命?
“而且地上都没有铺毯子,砚哥儿小手小脚使劲扑腾,已经被割伤好几处了。”说着,霞月声音都在打颤。
阮轻芷沉了口气,走到门前,打开门锁。
在门开一刹那,陆长洲看向她,眼里闪过计谋得逞的精光。
“轻芷,你总算开门了。”
阮轻芷看向砚哥儿,那孩子已经被冻得浑身青紫了,而且哭声也小了。
“如果我一直不开门,你便打算冻死你儿子?”她一脸厌恶的看向陆长洲。
陆长洲满眼只有阮轻芷,“他若不能讨你喜欢,那留着他有何用。”
“陆长洲,他是你儿子,而即便不是,他也是一条命!”
“不重要,与你相比,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疯子!”
她让霞月将砚哥儿抱进来,而在陆长洲也要跟着进来时,她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陆长洲踉跄的倒地上,而即便如此,他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你能接纳砚哥儿,总有一天也能接纳我的。”
重新给院门上锁,阮轻芷让霞月抱着砚哥儿赶紧回屋。
小家伙被冻的全身冰凉,霞月用被子给他捂了好一会儿才暖过来,之后他就不哭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们。
“郡主,怎么安置这孩子啊?”
阮轻芷摇头,她也不知道了。陆婆子不管,陆长洲心有那么狠,她若不管,这孩子肯定活不成。
“先让奶娘带着砚哥儿在这院住下吧。”
到底是一条小生命,而且还是陆家的独苗,她虽然厌恶陆长洲,可多少也得看陆长盛和陆尚书的面子。
翌日一早,她这院的门刚开,陆长洲就来了。他从奶娘手里抱过砚哥儿,又是举高高,又是亲小脸,这般慈爱,像是昨晚那个要冻死自己儿子的人不是他。
“轻芷,砚哥儿再大一些,让他跟你学功夫吧。”他抱着砚哥儿凑过来让阮轻芷看,“毕竟长大以后,他还要承袭外祖的爵位,为阮家争光呢。”
阮轻芷本来有胃口吃早饭,但被陆长洲这么一恶心,什么都吃不下了。
“陆长洲,你不走正道,迟早会栽跟头的。我现在不能拿你怎样,但我总能等到你栽跟头那一天。”
陆长洲笑,“我与郡主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郡主还是盼着我点好吧。”
说完,他将砚哥儿还给奶娘,然后坐下用饭。见桌上没有他的碗筷,又见阮轻芷碗里还剩下许多,他便拿过她的碗,用她用过的勺子,吃她剩下的饭。
而明明吃剩饭的是陆长洲,阮轻芷却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刚起床的心情,全被他破坏了。
早饭过后,她去了城外救济灾民的草棚,那边正在发放粥和馒头。阮轻芷望了一圈,没有看到秦臻。
她见一老妇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刚打了一碗粥,不想走路时绊了一跤,一碗粥都洒了。
老妇心疼的直哎呀,甚至趴到地上,都要舔地上的饭了。
阮轻芷忙跑过去,将那老妇拉住了。
“别急,我让他们再给你盛一碗。”
那老妇见她这一身打扮,便知身份不低,于是连忙道谢。
伙计又盛过来一碗,阮轻芷帮着他们端回了草棚。
这草棚挤满了人,老妇和孙儿只能在外面吃。
“一碗粥两个窝窝头,你们能吃饱吗?”她问。
那老老妇叹了口气,“这两日能吃个五六分饱,比之前强多了。”
“之前不是有朝廷救济?”
“呵,谁知道朝廷有没有救济咱们,只知道那粥是稀的,窝头每人也只给半个,天天都有饿死的。哎,好在太子妃可怜咱们,说是又筹集了一些银子,我们这两日才能吃上这稠糊的米粥。”
阮轻芷挑眉,发粮发面的明明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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