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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三次相见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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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夫晏眉目之间笼着一层柔光,坐在榻边握着董婉的手说道:“婉儿,你为我生儿育女,鬼门关前转一圈,又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儿,我怎么能离开?你放心,我就在外间陪着你,你也能好好睡一觉,凡事有我呢。”

指着你老娘跟儿子都成白骨了

董婉自然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不过说起来心里还是十分有触动的。她虽然及不上王爷跟王妃的十几年的感情,但是成亲这么久以来,王爷对她也算是尊重疼爱。尤其是他还能不顾着她才生产完的狼狈模样进来探望她,也不嫌弃产房内的血腥之气,就算死寻常人家的妇人生孩子,做丈夫的也没有几个到这种地步的吧。

其实她也算幸运,至少王爷还是个多情的人。

“王爷留在董侧妃那里了?”夏冰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有些微怒,“产房血气重,王爷怎么能不顾自己个任性胡为?”

赵嬷嬷有些为难的看着王妃,低声说道:“董侧妃也劝了,是王爷自己非要留下的。王妃现在也不好再过去相劝,反而像是容不下大少爷一样,王爷要是心里不高兴就不好了。”

夏冰玉坐在那里,脸色有些晦暗,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怎么就怀不上呢?董侧妃有孕以来,王爷留在我屋子里的日子最多……”

“彭侧妃不也是无孕,王妃您别着急。成亲几年才开怀的不是没有,先宽心养着总能有好消息的。”赵嬷嬷也觉得正妃背运,宠爱不少,就是怀不上。瞧瞧人家董侧妃,明年这个时候孩子都能走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董侧妃早产的事情,王爷怎么说的?”夏冰玉揉揉额头问道。

“老奴没打听到,不过没听到王爷发怒的消息,难道说董侧妃根本就没提?”赵嬷嬷也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这样的大事儿,董侧妃怎么能说也不说呢。

夏冰玉缓缓地点点头,“盯紧了彭侧妃那边。”

“是,老奴晓得。”赵嬷嬷低声应道,“天也不早了,王妃歇了吧,这几日有的忙呢。”

虽然是个侧妃生的孩子,但是洗三满月都要办,还要办的风光。而且打从明儿个起,只怕是贺喜的人都要上门来,她还要端着笑脸相陪,夏冰玉躺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明明暗暗的灯光,透过帐子映了进来,姜黄色的床帐上缠枝纹的并蒂花静静的盛开。这帐子是她在闺中时一针一针自己亲手绣出来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自己的绵绵情意。

可现在成亲一年多,她却觉得还不如未婚前更好一些。表哥不再是自己一个的表哥,如今更是成了王爷,是大家的王爷。这样的想法,令她觉得有些发冷,曾经她想她跟表哥青梅竹马情分深厚,纵然是婚后有别的女人,不管是地位还是情分也断然漫不过自己去。

可是万万想不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董婉。

身份,地位,容貌都堪能与自己匹敌,如今又生下了王爷的长子。

这一刻,夏冰玉从没有觉得人生如此的黑暗,这浓得像墨一样的的夜色,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是日子还要过,却没有了以前梦想中的温暖跟依靠。

洗三娘家人是要上门祝贺的,大夫人早早的就出了门,等到下午归来的时候,听闻是神色平静,徽瑜就暗暗想着看来董婉应该是自己有主意了,所以大夫人也不便插手。说到底婆家的事情还是要自己立起来,才能无所畏惧,一直靠着娘家待到无枝可依时又该如何?

董婉的事情,不要说徽瑜还未出嫁,就算是徽瑜出嫁了,除非是董婉大闹起来,不然的话她也是帮不上忙的。别人家的内宅是非,谁能轻易横插一缸子。

八月底的时候董允诚自蓬县回来了,那张极其淡定的脸上实在是让人瞧不出来,他的未来岳家有木有看上他这个女婿。徽瑜没胆子直接开口问,心里跟猫爪一样,第二日婚讯正式公开,才知道居然……成了!

徽瑜咂咂舌,董大哥威武,一副棺材脸都能让燕温茂看上,他不会是从头到尾都这么一张脸吧?

当然,这个答案是无解的,反正徽瑜是不敢去问董允诚。

随着董允诚的婚讯公开,在京都果然掀起了一阵八卦之风。实在是这两家的情况简直就是天地之别啊,纵然燕温茂曾是朝臣,现在也颇有薄名,但是跟董家这样的世家比起来,其实还真是有些差距的。

于是纷纷猜测,定国公这是出的那一招啊?

当然,徽瑜不知道答案,别人知不知道她就不知道了。

董允诚的大事一定下来,薛茹娘这边拖了大半年的婚事也终于有了眉目。太清贫的太夫人看不上,没学问的薛夫人看不上,学问还可以,家世也能过得去,处于温饱之上,但是人长得有点磕碜大夫人又觉得对不住薛茹娘,于是挑三拣四,翻来覆去的挑拣了大半年,终于翰林院侍读学士丁景胜的儿子丁泰平走进了大家的视线。

听董二老爷刺探来的情报,小伙子身材挺拔,眉眼清秀,言谈有物,举止得体。唯一令人诟病的是性子慢慢吞吞的,而且考了一次进士落榜了。亏得没考中同进士,不然可真是赐同进士出身,给如夫人洗脚,这婚事只怕是成不了,同进士都能跟如夫人一个待遇了,这官场上的前途可就没什么大的进展了。

徽瑜细细咂摸咂摸,居然觉得这婚事还真的不错。首先两家从家世上讲薛茹娘略差一些,但是人家背后好歹还有国公府立着,打成平手。从外貌上讲堪称郎才女貌,从才学上讲,薛茹娘嫁过去后绝对不会丁泰平赞美月亮,薛茹娘满头雾水不知所云。薛茹娘的性子虽然看着软绵绵的,其实心里却是颇有主张。丁泰平慢慢吞吞的性子遇上薛茹娘这样的,几乎能称得上绝配了吧?

这婚事徽瑜觉得不错,量媒量媒,保媒的有眼光。

“那媒人是谁?”徽瑜嗑着瓜子,喝着茶,坐在大榻上靠着董二夫人,抬头瞅着对面的亲爹问道。

董二老爷灌了口茶,这才说道:“媒人还没请呢,这事儿是你大哥先提起来的,说是见过这后生觉得品行不错,他一提你大伯父亲自去看了看,溜了一圈觉得是真的还成,于是就给太夫人提了。”

董徽瑜眨眨眼,再眨眨眼,董婉得积了几辈子的福,才能求来这么一个奇葩的大哥。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董允骥那混蛋就知道扯后腿,拼哥的时代,她完败!

因为有薛夫人在,因此一切事宜都是以薛家的名义在办,薛夫人先写信给了榆州的丈夫禀明此事,等到榆州那边来信又要一段日子,等到双方请了媒人说媒,到最后把婚约定下来,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此时章玉琼都生了。

章玉琼头胎生了个女儿,这个消息传来徽瑜还有些替她担心,毕竟在这生孩子拼儿子的时代,投胎不是儿子只怕是要受些苦楚。果然不出徽瑜所料,梁妃知道后只是略加赏赐,还不如夏昭仪给董婉之子的赏赐丰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梁妃不高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肃王却是乐疯了,给女儿起名千珍,据闻是千年等来的珍宝这么层含义,听的徽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跟肃王一贯的高傲的性子不搭啊,生了个女儿至于高兴成这副德行么?

听说肃王这么一折腾,把梁妃给气的够呛,千珍洗三礼办的十分的盛大,显摆女儿的肃王让遭到众人一致的鄙视,不就是个女儿,至于这么猖狂么?但是不得不说,章首辅家算是一颗心落地了,不用担心女儿受夹板气了,徽瑜一颗心也落地了,她比较好奇的是章玉琼如何在成亲后短短十日内攻下大皇子这么个傲娇狂的。

千珍……这名字可真够酸的,徽瑜都觉得牙倒了。

感情原书中章玉琼嫁给了姬亓玉,没过几年郁郁而终,如今这一世人森来了个飞跃大跳转,是对上辈子的弥补吧?

这边肃王还处在有女儿的兴奋期,醇王妃也生了,一举夺男,取名修诚。这么富有哲理性文雅气息的名字,徽瑜想着绝对不会是醇王能费心想到的,该不会连孩子的名字都是楚珂自己起的吧?虽说生了个儿子,但是醇王生母地位不高,所赏赐的物件也是平平,甚至于连梁妃的也比不上,不过幸好皇后娘娘没有厚此薄彼,几个孩子的赏赐都是一样,虽然洗三礼不算盛大,也算是压住了场面。

徽瑜替楚珂难过,不得丈夫欢心,纵然生了孩子又如何?若是其他的两名侧妃也先后生下孩子,这以后还有的磨呢。

等到楚珂的儿子满月都过完了,又到了一年初冬时节。

徽瑜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素银雕花手炉,没想到一入冬就先下了一场小雪,天气比往年都要冷得厉害。

品香居门前人迹罕少,徽瑜的马车停下后,罩头带上宽大的风貌,在雪琪雪莹两个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进了大门。

掌柜的连忙迎了上来,亲自把徽瑜送到二楼。蒋青早就在门外守候,看到徽瑜立刻上前行礼,笑着说道:“王爷本来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出了件急事,怕您担心王爷先让属下过来给您交代一声。”

这年许来,徽瑜跟姬亓玉拢共见了三次面。

第一次中秋前夕,这人给自己送了一盒月饼,还文艺了一把,道是月圆人团圆。私会的下场,被董二夫人禁足半月。

第二次见面,钟大年管的铺子里出了点事情,徽瑜前去探看,姬亓玉偶然路过,顺手帮了把忙,曰自家事无需见外。董二夫人顺藤摸瓜,徽瑜又被禁足一月。

这次乃是第三次,没想到姬亓玉这个守时的人居然也有爽约的时候,徽瑜闻言倒也没生气,只是轻轻颔首,道:“不知道要等多久,太久的话,怕是不行。”董二夫人虎视眈眈,徽瑜也是摸着脖子溜出来的。

蒋青立刻说道:“王爷说了,半柱香内必然会到。”

徽瑜没有废话,抬脚就进了屋。屋子里的摆设还是跟第一次见时一样,正中烧着火盆,整间屋子都被烘得暖暖的。徽瑜将大氅解下递给丫头,雪琪已经十分熟练的到隔间屋子里泡茶去了。因为徽瑜跟姬亓玉都爱喝茶,所以这年许来,这屋子里的隔间就被改成了茶房,每次来都是徽瑜的丫头亲自泡茶,都不用品香居的人插手。

窗台上摆着的还是上回她看了一半的书,枫叶做成的书签夹着的地方正是她看到的地方。这书签不是她夹上的,徽瑜坐在铺了厚厚软垫的圈椅上,垂眸看着那红艳艳的枫叶静静的躺在有些泛旧书本的中间,嘴角若有若无的擒起丝丝微笑。手指滑过那枫叶,飘着淡淡的香气,香气极淡,若有若无,却是绵延不绝。

是她喜欢的香料。

用花香将枫叶熏过,然后作为书签夹在书中,微旧的纸张趁着红艳艳的枫叶,徽瑜的思绪慢慢的飘远。

前世时,她的外祖母就喜欢做这种手工的书签,也喜欢自己淘澄香料,那满屋子的香气每每让她觉得烦躁的人生还有一处安息之地。

“在看什么?”

徽瑜闻声抬头,转过身去,就看到姬亓玉刚踏进门来,伸手解下脖颈间大氅的系绳,将大氅挂在门口的酸枝木雕山峦四季景的衣架上。藏青色暗纹长袍,系一条玉带束住,缓步而来,身上还残留些许室外的阴寒之气。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此时似是正酝酿风暴,令人一眼看去就感受到那骨子里阴厉之气。极盛的气势,反而压住了他出众的外貌,让人下意识的就不再将眼神落在他的五官上。

“书签。”

徽瑜浅浅而笑,背对镂空雕花双扇窗,阳光擦过她的脸颊似是镀上一层光辉,似是被这笑容感染的,连空气都变得有几分温暖了。

姬亓玉看着就是一怔,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徽瑜看着姬亓玉停下身子一直望着自己,下意识的摸摸脸,她脸上应该没有脏东西吧?她现在已经接受姬亓玉会是她丈夫这件事,她不想步楚珂的后尘,也不想像董婉那样委曲求全,当然也做不到章玉琼那般好运,她想也许她跟姬亓玉可以以朋友的方式做一对思想上有共鸣的夫妻足矣,至少这辈子别个女人想要在这方面超过她,除非来个蔡文姬班昭那样的才女。

最近几次见面,她都刻意释放出自己的善意,慢慢培养两人之间以前有些不太圆满的感情。

所以现在她出门与他偷偷见面,还是很会好好地打扮一番的,虽然外貌迟早会成昨日黄花,但是也不能白白浪费不是。至少,徽瑜还是坚信男人看一个女人,首先第一印象就是容颜,时日长久才会注重内在。虽然她先走了内心美,但是幸好及时回头还记得自己也是有如花美貌的。当然这美貌在姬亓玉这样几乎完美的脸上被秒的只剩渣,但是徽瑜这张脸也能把别的女人秒成渣,足够了。

看着徽瑜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姬亓玉不由轻笑,“你脸上没东西。”边说边走过去在徽瑜对面坐下,瞧着徽瑜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神色,不由说道:“方才进来,阳光擦过你的脸颊,你的唇角噙着浅笑,就这样望着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之前气闷的事情也没那么堵心了。”

徽瑜愕然,论当淡漠傲然的大BOSS改走文艺男青年路线,苦逼女如何生存?

徽瑜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愣愣的说了句,“我也有一笑倾城的时候啊。”

姬亓玉闻言对视着徽瑜,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呆样,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难得见你这幅傻傻的样子,很难想象你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你是说我以前很恐怖?”

“徒手杀人的女人不恐怖吗?”

“……”

知根知底就是这么滴不好,老底都被摸清楚了,直接被秒杀。

“我那是为了保命,难不成我要等着被杀?”徽瑜恶狠狠地瞪了姬亓玉一眼,真郁闷。

“十个女人中,有九个半会不知道如何保命,那种时候大概就害怕的只剩下哆嗦了,可你还能反过来将敌人击毙。你是我见过的,最彪悍的女人。”

徽瑜泪奔,算了,跟姬亓玉对话死人都能被气活了。

“你可真是好命,全天下就这么一个彪悍的女人被你预订下了。”徽瑜磨牙,老娘再彪悍那也是你未来的老婆,不喜欢?有意见?保留!

“是,本王很好命。”姬亓玉附和着应了一句,似笑非笑的看着徽瑜。

徽瑜被他看得脸都要烧起来了,所以说附和这么囧的话题什么的,一句话能憋死人啊。

亏得这时两个丫头把泡好的茶端了上来,总算是打破了这微微尴尬的气氛。徽瑜捧着茶盏浅啜一口,打定主意死也不开口了。

姬亓玉挥挥手让大家都退下,这才看着徽瑜说道:“翻过年你有十四岁了吧?”

“是啊。”徽瑜下意识的回道,忽然似是先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姬亓玉,“问这个干嘛?”

“本王要算算还有多少日子才能把你娶回家,如今早成亲的三位哥哥都已经有了子嗣傍身,可怜我还形单影只。”

徽瑜:……

就这样认输了,徽瑜觉得太怂,鼓起勇气抬起头对着姬亓玉又道:“王爷不是还有两名侧妃,若是等不及,可以先把人抬进去。”

“难得你还为她们考虑,不过本王可不想将来后院不宁,血流成河。”

“什么?”徽瑜莫名,后院不宁?血流成河?细细一想,顿时脸黑如墨,这厮居然拐着弯暗指她善妒成性,手段狠辣!

摔!

“王爷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徽瑜挤出一句。

“像我三哥似的,这后院乱的都追的上七雄争霸,真是让人看尽了热闹,本王不希望自己被人瞧热闹。”

“哎,这可怎么办?王爷都说了后院不宁,血流成河,你说我要做不到这一点,可真是有愧于您的评语。”噎死你才好!

“有道理。”

有啥米道理?脑袋坏了吧。

“不过,本王想着也许我太高估了你的对手,低估了你的智商,以你的手段,何须血流成河。”

这是夸奖她吗?

“谢谢王爷还记得小女有智商这回事,您放心,我将来可是要做正妃的人,才不会那么没气度,没胸怀,连个容人之量都没有。纵然做不到娥皇女英举案齐眉,至少也能其乐融融,你好我也好,姐妹情深。”

“是么?”姬亓玉瞅着徽瑜的笑脸似是在探寻什么。

徽瑜这话还真是没有撒谎,反正在这里男人不是一个女人的,何必自己把自己弄的名声狼藉,授人以柄。她有强劲的娘家撑腰,有丰厚的嫁妆傍身,进门没有婆婆立在头上,自由自在的小日子指日可期。看着姬亓玉这样子也不算是讨厌自己,再有两三个子女傍身,这辈子就圆满了。至于姬亓玉纳几房小妾跟她啥关系?只要赶在女人越来越多之前,自己的孩子都能立住脚,完胜!

女人别为难自己,如果这里是现代,至少还能有一夫一妻制的小红本本给你提供法律支援,老公有外遇你能分他的财产跟他离婚,美美的找个第二春!

可是在这里和离是相当困难的事情,徽瑜想着既然离不成婚,分不了男人的财产,那么至少也得让自己过得开心快乐才成。虽然男人公用有点破自己的耻度,但是想想就算是在现代结婚的男男女女可也不是纯洁之身给彼此了,还不知道过了几手,这般安慰自己其实日子还是能过得。

在困境的时候,就得想点开心的事情,让自己乐观,别把自己整的跟怨妇似的。好也过,坏也过,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徽瑜坦坦荡荡的神色,姬亓玉没有发现任何的勉强之处,那就是她是真的奔着做一个大度宽容的正妃去的。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姬亓玉半响没有说话。徽瑜觉得自己表现的还是可以的,男人喜欢的可不就是这样的女人?反正小妾侧妃是挡不住的,那么在事情变得更坏之前,徽瑜只想着自己能牢牢的站住有利的形势。至少,绝对不能像夏冰玉一样,为自己招了董婉这样强劲的对手,一辈子,不死不休。

“小女也是读着女戒长大的,所以王爷完全不用担心。”她绝对是奔着自己的良心说的这话。

“本王应该庆幸自己娶了个贤妻?”

“过奖过奖,不敢当,不过小女会努力朝着目标奋斗的。”

姬亓玉:……

其实他应该开心的吧,男人娶妻可不就是希望妻子能有宽容的心坏,善待妾室庶子,一家和乐融融的过日子。可他怎么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呢?董徽瑜这样性子的女人,怎么就能这么想得开?

在姬亓玉的想象中,至少相思董徽瑜这样品性的女子,那都是善妒成性,跟妾室死磕到底的典范啊。

哪里不对劲呢?

“今日王爷约我出来,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徽瑜觉得两人的话题歪了至少也有一百八十栋楼,还是回到正题吧。忠心表了,姬亓玉应该放心了吧。

“本王约你出来一定要有事情吗?”

呃……

这大冷的天没事你叫我出来干嘛?

徽瑜咆哮!

可她也没啥胆子在姬亓玉这厮面前张牙舞爪。

要说起来徽瑜也绝对是一铁血御姐,但是架不住来到了这个男尊女卑的时空,不想自己被早早的炮灰掉,就得适应这里的一切规矩礼仪。姬亓玉将来就是她头顶上那片天,她的人生这一辈子都要在姬亓玉的影子下活着。所以得罪未来老板是很不明智的事情,如果女子能参政,女子能做官,徽瑜早就一脚把他踹开,奔着幸福美满的大道去了。

可是这里不能,女子到了年龄不成亲都是罪,家里不仅要罚税,还要强迫女子嫁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想不嫁人除非你做尼姑去。可是徽瑜实在是对青灯古佛没多少兴趣,思来想去也只有端正好心态这一条路走了。

所以,现在徽瑜即将成为姬亓玉的妻,那么姬亓玉对徽瑜就有一种绝对的压制。

不说别的,就说楚珂,那也是国公府的嫡出姑娘,这还亏得有娘家撑腰,不然的话男人不喜欢,这日子过得得有多艰难可见一斑。

在大公司上班,你的顶头上司你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把他的骨头熬汤喝,可是你见了他不也是要恭恭敬敬的,除非你辞职不干了,你才能扬眉吐气骂他一顿走人。可是骂完之后,走人之后呢?你是否还能找到一份跟这份工作相当或者是更好的工作?这些都是最现实的问题。

徽瑜现在就把姬亓玉当成自己的顶头上司供着,这总行了吧?

宽容?没问题,你又不是姐爱的撕心裂肺的初恋。

大度?没问题,就是花点银子多养几个女人跟几个孩子罢了。姐不高兴的时候,还能让她们立规矩出口气呢。

除了姬亓玉这个丈夫,别人想要整治她除非是在地位上压倒她,不然将来在靖王府只要跟姬亓玉关系不错,她就能平趟!

“虽然不一定有事情,但是你我还未成亲,私下见面已属不该,所以若是无事王爷还是尽量不要约小女见面。”泥煤的,见你一次就被禁足一次,你特么的当好玩么?

“这时倒是想起规矩了。”

“小女本就是规矩人。”

“本王怎么觉得这么好笑呢?你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哪一件守规矩了?”

泥煤的,还有完没完!

“那王爷到底想要如何?你至于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吗?若是王爷真的瞧不上小女,大可将婚事取消,难不成小女孩赖着你不成?”

看着徽瑜一返方才的姿态,几乎要捶桌揍人的架势,姬亓玉却忽然笑了,直直的看着她,“董徽瑜,你跟我说话至于还要带着一层面具吗?现在的你不是挺好的。我曾跟你说过,我讨厌说谎的人,也不喜欢伪装的人,你我如此了解,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假装。”

徽瑜:……

特么的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这个?

要是姐真的露出本性,她敢保证姬亓玉能立马踹了她。

因为他们之间隔着千年的文明跟思想。

“原来王爷喜欢小女直来直去的,那也行啊,这个没问题。”徽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姬亓玉,眉峰一挑,特么霸气的说道:“小女现在很不想跟王爷说话,很不愿意看到你这张脸,小女不能让王爷滚,我自己滚成了吧!”

徽瑜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耍个性,谁还不会啊!

随心所欲的过日子,谁还不想啊!

姐不愿意自己的男人是公用的,你特么的愿意么?

姐不愿意看着庶子庶女一大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你能做到么?

姐这辈子站你身边,你哪只眼看别的女人,就挖哪只眼能,行吗?哪只手摸别的女人,就剁哪只手,成吗?

既然都不行,你特么的跟我装什么X啊!

蒋青小心翼翼的贴着门边进来,先打量一眼王爷的神色,惊梀的发现王爷居然在笑!董二姑娘一脸恼火的踹门走了,王爷居然在笑!

这是什么节奏?

蒋青不愿意开口啊,这要是不小心踩了雷区,倒霉的可是他啊。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贴着门边溜进来站在王爷看到的地方,这样王爷就不会认为他这个做属下的没有职业道德了吧?

姬亓玉看着徽瑜之前搁置在手边的那本书,书页还打开在夹着枫叶书签的地方,伸手将书拿过来,低头看着笑了笑,将书合上又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才站起身来,看着蒋青说道:“走吧。”

“是。”蒋青立刻应了一声,看了看王爷的神色还算不错,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那现在去什么地方?”

“户部。”

“户部?”蒋青一愣,抬头看着王爷,这个时候去户部干什么?到年底了,把户部尚书打死了也拿不出钱来啊。

“本王今儿个开心,户部过年没钱,盐税银子可以放过去了。”姬亓玉说完大步的离开。

蒋青立马跟上了,脸黑成墨。之前来的时候,王爷就是被户部尚书罗宏盛给堵在了府里,追着要盐税银子好过年。但是因为之前户部那边信国公府插了一脚,本来盐务那边的支领的盐引不给放,王爷气的差点连桌子都给掀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到了罗宏盛那老狐狸求他们家王爷高抬贵手的时候,王爷怎么也不多卡卡就放行了。

难道……二姑娘做了说客?

瞧这不像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罗宏盛这老狐狸真特么的有运气,连王爷一年难得遇上一回的好脾气都能在年关这个最不可能的时候给赶上了,特么的他攒了几辈子的人品啊。他怎么就没能这么有人品的时候呢?

蒋青泪奔!

哎,王爷大手一挥,盐税银子到账,罗宏盛又能过个好年了,至少不会被皇上在屁股后面追着要钱时,他焦头烂额的四处兑换银子了。

人人都说罗宏盛狗屎运极盛,摔一跤都能捡个漏,他今儿个总算是见识了。

传言非虚啊。

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要不以后他跟罗尚书多多来往,会不会沾到他的好运气呢?

这个问题要好好的想想。

这次徽瑜单方面的认为不欢而散之后,年前就再也没跟他见面。年前董家有两桩大事,第一,董大哥下聘婚期定在了来年三月春暖花开的好时节。第二,薛茹娘的婚期就定在了年前腊月初九,如果翻过年就十六岁了,又大了一岁不说,薛夫人也不可能留在京里过年总要回老家,所以跟丁家商议过后就把婚期定在了年前。

因为实在国公府出嫁,所以薛茹娘出嫁那日也是格外的热闹,徽瑜跟董绯菱给她送嫁添箱,董绯菱送的是一整套的玉饰,可真是大手笔了。徽瑜没有送东西,而是送了一张一千两银票,徽瑜想着东西是戴着好看撑门面的,可是银子才是过日子实实在在的东西。薛茹娘的嫁妆只是靠着榆州那边全都算起来也只有两千两,已经是榆州那边最体面的嫁妆了。太夫人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来些给薛茹娘傍身,当然太夫人不可能拿出来太多,她也是有儿孙的人。大夫人跟董二夫人每人都送了一套撑场面的首饰,大夫人送的是赤金嵌宝石的,董二夫人送的是点翠,这套首饰拿出来就连太夫人都是愣了愣,要知道点翠的首饰算得上是好东西,不要说一整套就是一支钗拿出来都能镇场子了。

薛夫人眼眶泛红,对着董二夫人很是谢了谢。大夫人送的那套首饰也是价值不菲,女人必须要有几套首饰撑场面,更何况将来丁泰平总是要做官的人,薛茹娘没有几套首饰怎么成?除了这套首饰,这次薛茹娘从国公府发嫁,所有花费的银子都是大房自己包了,大夫人也是狠狠的出了把血。

薛茹娘三朝回门后,薛夫人就回了榆州,想起回门那日徽瑜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看丁泰平的长相,还跟薛茹娘说悄悄话,倒是让出嫁的薛茹娘羞红了脸。看着让人之间相处的情形,徽瑜倒觉得丁家这门婚事也算不错,至少丁泰平对着薛茹娘的时候原是细心周到,只要用心这日子总能过好的。虽然薛茹娘本家的嫁妆只有两千两,但是加上徽瑜跟太夫人私下里贴补,还有董绯菱跟大夫人、董二夫人的送的几套首饰震场面,更不要说大老爷还在京郊给薛茹娘置办了一个田庄傍身,这样的嫁妆嫁进丁家,绝对是底气十足。

今年过年徽瑜同样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恩旨进宫,有了去年的例子,这次徽瑜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大夫人一路上颇有些沉默,可能是想到了这样的场合董婉作为一个侧妃只能在屏风后面等着,心里多少也有几分酸涩吧。

宫门口下了车,徽瑜定睛一看,不由愣了楞,没想到正好跟宁王府的马车一同到了。身穿品级大妆王妃正服的夏冰玉领头在前,身后跟着董婉还有那个只有一面之缘还没看清楚的彭侧妃徐徐走来。

徽瑜的眼睛却落在了董婉身后的奶娘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娃娃,顿时就被吸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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