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夏惟夕满腰找枪,金丝眼镜立刻说:“你要是敢动我,我就用镊子在你伤口里搅合搅合,把你的血和肉搅成一锅粥。”
夏惟夕立刻老实下来,被迫放弃抵抗,金丝眼镜似乎很满意她这种态度,点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说的。”
说不说什么的并不重要,夏惟夕只是担心大叔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这一天下来大叔的反应愈发奇怪,她的乔装本来是很成功的,从未失败过,怎么到这两个人面前就不凑效了呢?
“我大叔怎么了?”她不依不饶又问了一句。
金丝眼镜这才想起来刚才被说到一半的话题:“你大叔他——很好。”
“咚”地一声,一枚子弹夹杂着鲜血和几丝被烧伤的腐肉落在托盘里。夏惟夕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
“你跟他当年的样子还真是破有一比,取子弹不打麻醉,你们这些找虐受的疯子。”
夏惟夕虚弱地笑笑,心想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这些不痛不痒的好吧,她只想知道她的大叔这两年过得好不好,那个被夏惟雪折腾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她没有回应,金丝眼镜又补充一句:“他为你守身如玉,两年没回过一次家没碰过一个女人,这下你满意了吧?”
伤口做好处理,开始被缝合。每一次刺破皮肤拎起皮肉的时候夏惟夕都忍不住眼皮一跳,毛巾都被她给撕成条了,她浑身上下湿的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不过她的心却堪比蜜甜。
大叔为她“守身如玉”!
可是大叔不回家的话,他住在哪里?
来不及说什么,两人口中的男主角已经再度登场,他又是一声不响就推门而入,把金丝眼镜吓得手一哆嗦,一针下错,他尴尬地说:“啊呀,这蜈蚣不对称了,只好左边多一条腿了。”
“小心点。”周北皱紧眉头道。
她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衣服在胸前浅浅围了一下,胸口的春光呼之欲出。周北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心里发堵。
觉察到雇主大人一脸不快,金丝眼镜立刻手脚麻利地缝合好伤口,又注射了抗生素,这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那颗子弹递给周北看了一眼。
这真不是一般的枪伤,当他看到那枚子弹时他明显用力攥了下拳。
夏惟夕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她真怕金丝眼镜会说走了嘴,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家伙辞别的时候竟然好死不死喊了一句:“周少,夏惟夕,再见!”
夏惟夕尴尬地抬起头看了大叔一眼,他却已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衣服我一会差人送来。”
“谢谢周先生。”夏惟夕披着衣服,心里五味陈杂。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希望大叔关心她的时候大叔偏要在她面前阴魂不散,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现在不是夏惟夕了不是了她已经蜕变了她是代号E!
夏惟夕两年前就因为心碎和思念成疾死掉了!大叔为什么要关心她这么一个陌生女人?
腹诽间周北已经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意味深长盯着她看,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周先生……我……如果衣服还没送到的话,我可以自己先回家的。”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
周北却依旧在转那枚戒指,沉默半晌后,他才冷声说:“那把匕首,给我看一看。”
夏惟夕心里一惊,虽然料到迟早会被大叔发现,可是没想到大叔居然发现的这么快……不过还好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早就想好了对策。
她从腰际抽出那把匕首,毕恭毕敬递了上去。
她分明看到大叔眉头一紧,他接在手里时,右手重重抖了一下。
睹物思人,周北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和夕夕在一起的画面从脑海中一幕幕飞逝而过。
这把匕首,它就是化成灰了他都认得,这是他送给夕夕的东西,倘若它知道这把匕首曾经有那么不愉快的传说的话,他说什么都不会送给她,不会让那预言成真。
每一个细小的失误都可能会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倘若时光能够倒流,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和她结婚,将她牢牢拴在身边,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论他们会面临怎样的考验他都不会犹豫,不会等。
可惜上天没有给人重来一次的机会,而今她已经走了,每当他独自一人时他都能感受到这种蚀骨的孤独,这和之前的孑然一身不同,他的心,被她生生带走了一块,伤口无法愈合。
他出神地摩挲着这把匕首,上面还泛着一丝腥甜的嗜血之味,他的眸光忽然变得柔和,变得温暖,这是夏惟夕第二次看到大叔用这种目光对待一个物件,第一次是面对那相框。
他手指在匕首上温柔缱绻,如同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是他的新娘,他眉宇间是浓化不开的失落和思念,夏惟夕心头猛然浮现出一丝不舍,她看得出,大叔似乎一直无法接受她离开的现实。
“这把匕首,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隔了好久,自他口中才忽然发出一声轻问,他声音有些沙哑,视线已经从匕首上转回到她面颊,一瞬不瞬盯着她,等着答案。
夏惟夕被看得有点紧张,她本来就不善撒谎,只能用平时做反侦察训练时学到的那些本事蒙混气场强大的大叔,她攥了攥拳,沉声回答:“是一位朋友送我的。”
“朋友?是谁?叫什么?”
终于问到这关键性的问题了,他始终盯着她的眼眸,试图从她眼中哪怕看出一丝破绽。
夏惟夕紧张万分,心里敲着小鼓,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简洁精准地回答:“她和我的名字一样,确切说,我是因为喜欢她的名字才借用的,我自己原本并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是么,那——你颈上做吊坠的戒指,也是她送给你的?”周北将匕首在手中掂了两下,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倘若他愿意的话,任何一个细小的慌乱都逃不过他敏锐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