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下次你要是再把自己搞成这样,我就让你辞去这份工作。”
夏惟夕很了解宗世勋的脾气,他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保不齐会使出什么手段,所以哄他为上策,息事宁人对他最有效。
“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受伤了。”夏惟夕笑笑,拍了拍宗世勋的脸。
两年来他们已经如亲如兄妹,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这肢体的碰撞在她看来很是正常,她以为对宗世勋来讲应该也是如此。
可是她不会懂,当一个男人眼看着心爱的、即将属于自己的女人忽然又跟前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时,那种心头的恼怒和不安顷刻而生,并在瞬间被放大出数十倍。
车子缓缓驶回宗家豪宅,这是夏惟夕现在唯一的容身之处。
两年了,家里从来没有打过一通电话给她,从来没找过她,夏惟夕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直接报失踪人口,或者做着她已经被大卸八块分尸荒郊野岭的美梦,反正对于他们来讲,自己从来都是多余的那已个,他们从来都不会关心。
丽莲早一步到家,宅子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她煮好了晚茶给哥哥和夏惟夕,见两人回来便立刻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同样是两年,夏惟夕的脸依旧有些稚气未脱,然而22岁的丽莲却已经长成风情万种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妩媚妖娆,带着寻常女人不会有的野性和洒脱。
正是这种脾性让她身边始终男人环绕,而她却只是逢场作戏,从没认真对待过,至今还赖在哥哥身边撒娇。
“今天顺利么?”见她一直捂着肩膀,丽莲立刻察觉出她可能是受了什么伤。她一挑眉毛,半调侃半责备地问,“怎么,‘出师未捷身先伤’?”
“遇到点小麻烦。”夏惟夕灌一大口水。
宗世勋指尖敲了敲桌子,皱眉道,“我就知道,她不适合这种职业,她入行太晚,做这种事情简直跟送死无异。”
夏惟夕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并不在乎他会说这样的话出来,他不过是想打击她的积极性让她知难而退罢了,可是他知不知道在中国有句话叫“越挫越勇”?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要小看我。”夏惟夕活动活动肩膀,笑笑。
“那,今天你有见到北吗?他有没有认出你来?”
“一切都跟计划中一样。”夏惟夕抬眼迎上丽莲的眸光,然而不知怎的,她们竟然同时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一抹失落。
宗世勋冷笑一声,对于周北的没脑子他可真是有够意外的了,他冷嘲热讽:“那家伙不是很喜欢你么?怎么稍微做点改变就认不出你来了?他要是真的对你每一个细节都熟悉的话,早该在第一眼就识破你的诡计了。”
丽莲从心里当然认同哥哥的话,雇佣兵易容师常事,他们兄妹俩为了好好乔装打扮自己甚至还学过缩骨术。可是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他们总能认出自己。
周北为什么没认出夕夕来?
“抱歉,我累了,我先休息,晚安。”
夏惟夕不愿再想这问题,她的心情何尝不是喜忧参半呢?
然而长久来看,这于她的计划来讲毕竟事件好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有理由难过。
“你瞧你。”丽莲嗔怪道,她走上前去拍一拍夏惟夕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别难过。”
坦白说,丽莲打从心里欣赏这个中国女孩夏惟夕。
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在短短两年内从一个白目少女蜕变为世界顶尖的佣兵团一员,除了天赋,她付出了十倍于常人的努力和艰辛,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夏惟夕的固执和坚韧令她深深敬佩。
从一开始不屑地叫她爱哭鬼,到后来她对她说“放弃吧,这根本不是你该走的路”,而到如今,无论是她还是哥哥都必须要承认——她成功了。
所以当哥哥说出这样打击夏惟夕的话时,她还是有些不忍心听。
夏惟夕小脸惨白,宽容地笑笑,独自一人走上楼梯回到卧室去了。她的背影那么寂寞,寂寞到宗世勋的心没由来突然揪紧,他为什么会这么不爽?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去,连门都不敲,就没有任何预兆地进了她卧室。
浴缸里注满热水,夏惟夕刚刚退去身上衣服,她还没来得及在大叔那里把这件沾了血的衣服换掉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想来她还是心理素质不够过硬,不够豁达,否则为什么他们说的话每一句都会让她难过?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
宗世勋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刚刚脱到只剩下一件内衣,突如其来的门声让她倍感意外,要在往常她肯定一声尖叫随手抄起枕头就把色狼给砸出去了,可是现在不同,她一声不响,动作利落地就要把衣服套回去。
“别动。”宗世勋忽然道,他看到她肩上浸出血的伤口,两步上前将她的手挡开,修长的手指触上她柔嫩的肌肤。
“疼吗?”
夏惟夕摇摇头。
宗世勋叹了口气,眸光中闪过一丝恼火,他愤怒地问:“是不是为了他才把自己伤成这样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低估了对手。”夏惟夕耸耸肩。
“你在骗我。”
夏惟夕一愣,继而有些懊恼,为什么她的谎言总能轻而易举被人识破……她真的天生就长了一张不会撒谎的脸吗?
“出去了,我很累。”她催促道。
宗世勋皱紧眉头,忽然将她用力拥在怀中,为什么他这么不踏实?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会离自己而去?
她这只自由的小鸟儿就好像时刻要从他身边飞走一样,他担心的要命,从她回国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不能淡定下来。
“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机会的,你答应过我如果时间能平复一切,你会给我机会。现在我只想要知道,我的机会还在吗?我还能等到你释怀的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