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随安对褚秋水道:“我不打算在褚府当差了。”
褚秋水没问原因,就点头同意了,还颠颠的问:“那咱们回上水乡?”然后发愁:“房子给了松哥儿住,再要回来恐怕不大好吧?”
既然他接受度这么高,随安也没啥好担心的了,直接道:“不回上水乡,去别的地方。”
现在没什么战事,就算肃州那边打起来,估计规模也不会太大,他们只要避开北边靠近肃州那边的地方就行了。
随安将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有些镯子跟钗环,她交待褚秋水:“拿出去当了。”有褚秋水当挡箭牌,她以后扮起男装来应该更方便,所以首饰什么的,对她来说用处真不大。
褚秋水有些舍不得:“这个留着以后当你的嫁妆多好?!”
随安随口:“这些都不好,等爹有了钱给我买好的。”
褚秋水就开心了,开心完了压力骤增,他以后得赚多少钱才能够置办一副闺女满意的嫁妆啊!
褚秋水能想的这么多,连随安都没想到,她只是一边敷衍着褚秋水,一边警惕的看着褚府的动静,打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不管用什么法子,反正是离开褚家就对了。
等随安养好了脸,初六回褚府帮忙的时候,就发现老夫人的脸上多了些笑容。
不用她打听,紫玉就愤愤的将宰相府里老夫人见林颂鸾的事说了:“不要脸!上赶着追到别人家求见老夫人!”
可至于林颂鸾跟老夫人说的什么,紫玉就不大清楚了:“老夫人估计是怕被人听了去丢了府里的脸面,所以叫我们都退下了……”
随安直觉林颂鸾说的事叫老夫人对她的态度有所松动。
她对林颂鸾的戒心不由的又加厚了一层。
褚太尉现在还是太尉,而且褚翌确实军功赫赫,所以初六的宴席办的很成功,也没用人在席上拿林颂鸾说话。
随安就注意到老夫人的心情更好了些。
褚翌还不知道老夫人见过林颂鸾的事,他今天帮父兄待客,因不喜醉酒后头痛,所以到宴席结束后都还是清醒的,就陪了老夫人说话。
“母亲今日终于露出一个笑脸,儿子心里也松快了些。”他手劲大,用来捏核桃,不过捏了两个就掌握好了力道,后头捏出来的就是完整的了。
老夫人心疼他,叫人给他打水洗手:“不许捏了。”却没说自己为何开心。
褚翌笑:“母亲定然有事瞒了儿子,难不成是私下里头匀了私房给七哥?”
老夫人啐他,屋里伺候的人都闷头笑。
褚翌在灯影里头看见缩在徐妈妈身后的随安,脸上的红肿已然消失,又恢复了白嫩,可这样一来就显得瘦小了。
“随安,”他开口叫她,见她惶惶了一下,就笑着对老夫人道:“这丫头倒是不似我的丫头,整日里巴结着母亲。”
老夫人也扭头看了一眼,道:“不巴结我,难不成要巴结你?她年纪也不小了,你又不要她成你的房里人,是你能给她寻一门好亲,还是我能给她寻一门好亲?”目光紧紧的盯着褚翌。
褚翌一怔,而后看向随安,眼光渐渐变冷。
随安没料到这对母子说话就能扯到她头上,她片刻茫然后立即清醒过来,抬头看着这俩人。
老夫人的眼中带着试探,而褚翌的眼中有火。
这种无妄之灾,真叫人恼怒。
就算褚翌想娶她,她也不想要老夫人这种婆婆。因为老夫人太容易忘记别人的好,反而总是想着别人会算计自己,在这一点上,老夫人跟褚翌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她垂下头不言不语。
褚翌就慢吞吞的开口:“随安你一会儿随我回去,帮我整理整理文书。”
随安直接拒绝:“婢子今晚要在老夫人房里值夜。”
“母亲这里这么多人,用得着你显摆啊!”褚翌没好气。
老夫人没有作声。
随安也熄了声音,她垂下头,就不信褚翌敢当着老夫人的面来抓她。
褚翌最后还是自己走了,这二年,他的城府在不断加深,随安这种抗拒对他来说,犹如蜉蝣,他不过是纵容着而已。
随安就开始一遍一遍的教武英跟武杰,教他们看账本,记账,看褚翌庄子的收成,看铺子收益,如何分辨是不是忽悠等等,这两人苦不堪言,奇怪的是老夫人知道了也没说别的。
到了正月十六开印上朝的日子,皇上终于出来了,却穿着一身道袍坐在龙榻上。
大臣们都被闪瞎了眼。
皇上就宣布了几件事,一件事是他要闭关一段日子,由太子监国,宰相辅佐,另一件事则是厚赏了李玄印的身后事,给李家几个儿子都封了官,然后叫李家三子任肃州节度使……
至于为什么是李家三子,而不是才能更为卓越的李家老二,这就是三皇子的能耐了。
褚翌终于知道贤妃对上皇后并非没有一击之力。在他暗示三皇子李玄印的第二子是太子有力支持之后,三皇子立即找了贤妃商量。褚翌不知道他们怎么做的,但结果已经偏离了太子预期——看太子一下子由欢喜变成愕然的脸色就知道了。
不同于随安对林颂鸾的如临大敌,他一开始就没把林颂鸾当成对手,而是直接着眼在皇位之争上。
太子直接问:“父皇,儿臣听闻李家儿子李程樟才能卓越,人品不凡,不知为何选了这个默默无闻的李家三子做一州节度使?”
褚翌站在殿门口,听着殿内太子的声音,微微发笑,太子不仅愚蠢而且蛮横。
皇上闻言道:“太子是怎么晓得这李家老二的?朕倒是没听说?”
李程樟自从搭上太子这跟线,送钱送物,毫不吝啬,太子吃到嘴里,就把肃州当做了自己囊中之物。在太子看来,李程樟小意殷勤,那太子受了好处,自然也得维护他几分才行。
可太子这会儿急着维护李程樟,就没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还竭力的说李程樟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