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赵年才知道鸡本来就不贵,只是这些个赌徒听别人说哪知鸡厉害便会花高价买回来,这会儿他不买,这鸡周贵也处理不了,顶多杀了吃了。
不过,像是这种赌徒,最是迷信,这鸡要真是一次都没赢过,这周贵也不一定敢吃,只怕吃了会更晦气,担心以后都赢不了了。
“你这鸡眼睛都瞎了一个,毛也掉了不少,哪里还值得上一钱,五十个铜板我都不一定要。”
这鸡估摸着至少有个八斤重,五十个铜板很划算。
周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行,五十个铜板给你。”他现在只想摆脱这只晦气的鸡,赚五十个铜板都觉得是意外之财。
赵年才用了早上系春笋的布条将公鸡的两腿和两翅绑住,确认鸡不能乱动弹之后将其丢进了背篓里。
赵年才拉着孙英和赵景月赶紧离开了这条街。
赵年才记住了路,再也不能随便乱往这儿走了,刚刚他和周贵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他便看见了不少的人盯着孙英和赵景月,要不是他随时看着这母女俩,真怕一个不留神被人抢了卖进窑子了。
“再也不能去那儿了,那儿没一个善茬。”赵年才叮嘱了声。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路。”孙英白了他一眼。
三人又开始在镇上转圈,总算是找到了卖鸡崽的了。
卖鸡崽的小贩正在给人装鸡崽。
孙英带头走了过去,刚刚那人应该是买了不少,这鸡笼里就只剩十来只小鸡崽了,不过看着精神头还不错。
“买鸡崽吗?都是我们自家孵的,壮实得很。”
孙英还挺满意,便问价格:“多少钱一只?”
“七文钱一只。”
“你这卖得贵了点啊!”她记得之前买的鸡崽才六文钱一只。
“咱家这鸡崽多养了些时日,壮实得很。”
“那六文钱一只,卖不卖?”
小贩纠结了一下,摇了摇头。“六文卖不了。”
倒也是,一只少一文,这里有十二只小鸡,少收了十二文,他自是不干的。
“那七文我们都要了,你把这鸡笼也送我们,行不?”
鸡笼不值钱,回家再编一个就是,小贩当即答应了。
赵景月想起了最开始的目的是买母鸡,可这会儿公鸡也买了,鸡崽也买了,还没买到母鸡,便问:“你家有母鸡卖吗?”
小贩摇了摇头,这也没人来买母鸡的,都是买鸡崽回去养大了下蛋的,更何况他还指望家里的母鸡生蛋呢。
最后,今日的目标买母鸡未完成,却买了十二只小鸡崽和一只大公鸡。
才走了两步,赵年才便看见了昨天买猪肉的铺子,今日买了只鸡,便没打算再买猪肉了,这个时候没有冰箱,放久了吃不得。
赵景月眼精的很,一眼便瞥见了被丢在后面盆里的猪下水。
猪下水一般人不会处理,弄出来腥臭得很,基本上都是杀猪匠自己留着吃。
不过这么大一盆,杀猪匠自己天天吃也会吃腻的吧?
赵景月这么想着,拉着爹娘就往那儿走。
“买了鸡了,还想吃猪肉啊?”赵年才不解,这闺女太馋了,不好好挣钱还真养不起。
赵景月没理他,径自走到猪肉铺前,指着那盆猪下水问道:“这个卖吗?”
卖猪肉的肉贩倒是不觉得稀奇,这年头有人舍不得买猪肉偶尔也会来买点下水解解馋,不过这玩意腥臭得很,吃一次给肚子里加点油水后便不会再买了。
他当这三人来买下水也是解馋,便回答:“卖,八文钱一斤,要多少?”
“我都要了。”赵景月财大气粗地说了一句,颇有一副要把这肉铺买空的架势。
肉贩一怔,怎么会有人买这么多猪下水不买猪肉的,他看了看站在这姑娘身后的两个大人,见他们没说话,他看着赵年才问了一遍:“都要?”
赵年才在听见赵景月说要买猪下水时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都要了。”
见当家的都说全要了,肉贩便不再说其他的。
一共是三十六斤猪下水,赵年才将公鸡从背篓里拎了出来,把猪下水放进去。
孙英接过公鸡拎在手上,赵景月提着小鸡崽,就这么的,一家三口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今天赶牛车的家里着急用牛,便少收了一个铜板,只将他们送到了村口。
三人背着的提着的走在村里。
这会儿正值大中午的,地里人不多,大家忙碌了一上午都回去了,休息会儿下午再来接着干。
虽然人不多,但也还是有人。
赵景月提着小鸡崽,怕走快了将他们晃晕,便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赵年才走在最前面领路,就看见在不远处有两人正在田坎上休息。
这两人熟悉的很,就是住的离他们最近的赵立根和他的妻子钱氏。
这赵立根,赵景月第一次跟着赵年才去挖笋的时候在竹林里遇见过的。
赵立根也是那日最先听见赵年才打人的,先是过来拉架,又让自己儿子去叫了赵阿爷过来。
在他印象里,赵年才还是个混不吝,那日他去拉架,也不知道赵年才会不会记仇,所以在竹林里遇见时,他没砍完竹子就走了。
钱氏最先看见赵年才,她拽了下赵立根的衣袖,说道:“这玩意啥时候回来的啊,咱赶紧回去吧!”
钱氏怕赵年才又要找他们借钱。
赵立根的爹娘都死了,几兄弟早就分了家,赵立根是老大,分到了老房子,少分了些地。这本以为分到了房子是件好事,至少不用再出钱去修房子住。可谁知,这才分家没多久,赵年才就被赵阿爷撵到了这边,将他们分了家。
因为他们家住的最近,赵年才经常过来借钱,头几次赵立根耳根子软借了点。后来钱氏经常念叨这事儿,赵年才再来借钱,赵立根便拿扫把将他撵了出去。
这欠的钱,最后还是赵阿爷听说了赵年才借了他们钱,拿出棺材板来还上的。
就因为这事儿,赵年福不满了许久,不仅直言赵年才没儿子是个绝户,还埋怨赵阿爷既然将他分出去了就别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