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夏初看着萧言竣原本俊美异常的脸,因着两颊肿胀的关系,多少失去了一些平日里的棱角分明。
可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满的笃定之色,和他厚薄适中的红唇里吐出的话语,让夏初莫名心悸。
萧言竣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为何他能,如此自信?
夏初陷入沉思,一时竟有些拿捏不准,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
孔长辉更是早就看傻了眼,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叫着喊着要撬掉夏初牙的萧言竣,此时只能满面狰狞,不甘的撂着狠话。
他困惑的看向风仪万千的琦贵妃,心中震惊不已。
他还从来未曾见过琦贵妃,这个主子素来只活在了别人的口中。
传闻说这个主子出身尊贵,性子冷傲,素来在宫中都不与旁人周旋,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了这里?
而另一旁的司南,则拉扯着萧言竣想要悄无声息的退出去,琦贵妃却突然开了口:“煜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萧言竣刚刚撂完了狠话,面上正显着狠厉之色,忽然听见琦贵妃这句问话,错愕的看向她,却见她撇过脸去,压根儿不屑看他。
可萧言竣仍能看清她清冷的侧颜,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
还是身旁的司南反应过来,轻声附在耳边告诉他行礼告退。
萧言竣垂下眼睑,不情不愿的揖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开。
琦贵妃神色慵懒,眼神蔑视,唇角弯了一抹冰冷弧线:“行正礼,莫要忘了本宫刚才教你的。”
萧言竣忍无可忍正要拂袖而去,被司南紧紧抱住在他耳边劝道:“王爷,在忍一日,就剩一日了。”
萧言竣牙关紧咬,一双眸子透着冰冷狠厉,死死的盯着琦贵妃,终是在司南的半拉半扯半拽中,单膝跪了下去:“儿臣告退。”
夏初虽然对着他手里的底牌心有余悸,可此时见着他吃瘪的模样实在觉得无比畅快,看着他含恨而去的背影消失,才朝着琦贵妃开口唤了一声:“娘……”
她话没说完,只见琦贵妃松了一直提着的心气儿,朝他急急的走了过来,将他抱在了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初儿,别怕。”
“娘。”夏初嘴里剩下的那个字,木讷小声的唤了出来。
夏初本想唤一声娘娘,却被琦贵妃猝不及防的打断,被迫分割成了两个‘娘’字,虽然最后一声唤的极轻,可抱着夏初的琦贵妃还是听见了。
她轻拍背部的手顿了一顿,柔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一直将你看做自己的孩子。”
夏初闻言楞在那里,他原本心中只存着感激,却在这一句话后心中一酸。
虽然他两世为人都未曾见过娘亲一面,侯爷每每提及,都为他今生缺了娘亲的疼爱愧疚不已,可他自己却是从不觉得。
或许,未曾得到过,便没有失去的痛苦。
可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感激,还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在滋长蔓延。
这就是被娘亲所保护的,感觉吗?
竟是,这般,温暖吗……
“这到底是哪里受伤了?”琦贵妃松开了他,面色担忧的上下前后翻找着。
“我,没受伤。”夏初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眼底蕴了一层雾气,说出的声音也带了些许哽咽。
“还骗我!这是什么?”琦贵妃握着他的手腕,又指了指他胸前的衣襟处。
夏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他刚刚帮孔长辉擦拭嘴角的血渍,又从怀中掏药的时候沾上的。
他此时又想哭又想笑,最后扑进了琦贵妃的怀中,脸颊埋在她的脖颈间蹭了蹭:“那不是我的,是孔大人刚刚流血我沾上了。”
琦贵妃面色一怔,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位坐在地上的孔长辉,脱口而出:“那就好,那就好。”
……
孔长辉面色一阵尴尬,虽然他也不希望夏初受伤,可琦贵妃的这句‘那就好’委实有点扎他的心。
可即便如此,孔长辉还是颤颤巍巍的起来准备行礼。
“孔大人受了伤就莫要多礼了,先行下去休息吧。”琦贵妃扫了眼这石室,也知道孔长辉待夏初不薄,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孔长辉本还哆哆嗦嗦的打算坚持行礼,夏初松开琦贵妃转身对着他道:“出去吧,我和娘娘还有话说。”
孔长辉这才任由着管西搀扶,退了下去。
夏初拉着琦贵妃在桌边坐下,又背着她取了一旁小几上的茶叶,一边烹茶一边问道:“娘娘怎么来的这般及时?”
琦贵妃看他烹茶的手法很是娴熟,颇为意外,听他问及,垂了垂眼睑:“怕你受了委屈,就来看看。”
琦贵妃并未提及为他求情一事,今日也真是赶巧了。
她本想前来安抚他无需害怕明日定案,无论结果如何,都会保他安然无恙。
自从皇上拒绝了琦贵妃的请求,她拂袖离去的那一刻,心中便做好了打算,大不了派人将他秘密送去渝城,萧国的皇土若是容不下他,就让他去梁国的王土,安然度过余生。
当然,明日之事尚且还未见分晓。
是以,琦贵妃只是温柔的看着他安抚:“案子无需放在心上,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许是壶里的水沸腾,蒸汽熏得夏初的眼睛,蕴上了一层朦胧,他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拾起茶叶放置壶中。
不大一会,石室内便萦满了袭人的香气,鲜明馥郁。
琦贵妃惊奇的‘咦’了一声:“这里居然还有半天腰?”
夏初第一次喝半天腰,还是上一世的琦贵妃给他烹的。
琦贵妃偏爱半天腰,说这茶条索紧细,色泽乌润。香味精致,优雅细腻,滋味浓醇,回甘清甜持久,时刻带着一份娇媚……
他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沏了一杯双手奉了过去:“初时如兰似花,继而如粟像杏,再则焦香横溢。”
琦贵妃面色十分诧异,萧慕红不喜欢饮茶,萧慕白喜欢偏涩的茶,而夏初刚刚的那一席话,是她心目中的半天腰,她还从来没有与人说过。
夏初笑的越发欢颜,茶盏又往前送了送:“娘娘,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