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年恒看着这一幕,后面还未说完的话便是再也说不出来,而他此时也惊觉,原本应该冲进来的下属,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仙黎径直将他们二人带进了厅内,原本里面该有的小厮和丫鬟全都消失不见,仙黎坐在厅内的椅上,对着他们二人轻声说了句:“跪下。”
何妙晴好不容易卸了拖拽的力道,正剧烈的咳嗽,听了她的话也不敢耽搁,立马就跪了下去。
年恒目光下移,看着她手中的匕首也硬气不起来,不甘不愿的跪了下去。
“小黎儿?”仙黎轻笑一声,扫了他们一眼,风情的眉眼倏然冷厉:“你们两人可还记得,十年前有位姓黎的大人了?”
何妙晴面色率先变了变,仙黎用刀尖挑着年恒的下巴,点了点头:“也是,年大人害了那么多人,哪里还能记得清呢。”
她又挑眉看向面如死灰的何妙晴:“不过年大人总该记得,你是为了什么,才纳了她为第九房妾室?”
年恒闻言反应过来,面上逐渐现出恐惧之色:“你到底是谁?”
仙黎扭头看向颤抖着的何妙晴,声音依然还是柔和,却带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森冷意味:“晴儿姐姐,你告诉他,我是谁?”
何妙晴原本跪直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下去,仙黎将绸缎往身前拽了拽,逼得何妙晴靠近了两分。
她眸中透着冰冷凌厉,伸手抚着脸色煞白的何妙晴面颊:“这些年来,用我黎府满门换来的荣华,你过的可还舒坦?”
何妙晴双目骤然圆睁,瞳孔紧缩,面色狰狞的转向年恒,指着他道:“都是他逼我的,小姐,都是他逼我的。”
年恒双目有些失焦,他脑中还回荡着何妙晴刚刚唤的的那句‘小姐’,口中喃喃自语:“你不是……不是……”
仙黎接过他的话,自嘲了一声:“死了是吗?”
年恒终于确信了她的身份,知晓了自己的处境,后知后觉的反驳何妙晴刚刚的指责:“当年是这个贱人背叛了你们家,我将她交给你处置,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当年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仙……”
他本想开口唤她的名字,可后面的那个‘黎’字,却怎么也不敢再叫出口。
而仙黎原本的名字,他压根儿就不知道。
他只记得十年前,他害过一位姓黎的大人,除了他年幼的一双儿女被梁王开恩,发配去了军中。
其余满门一百一十二口,皆被斩首示众。
年恒之所以十年了还仍然记得清楚,是因为那位黎大人备受敬仰,官声实在太好。
斩首的那一日,万民为之缟素,举城哀殇连连……
“年恒你个杀千刀的,当年要不是你对我威逼利诱,我怎么会,怎么会……”何妙晴听见年恒将所有的事情反推到她身上,越发激动的怒骂了起来。
可说着说着,那声音逐渐萎靡渐弱。
“怎么,没脸说下去了?”仙黎语气轻蔑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殇痛。
“贱人做贼心虚,大小姐,这不要脸的贱人送给你了,你看……”年恒连忙在旁出声附和,手指缓慢伸向刀背。
“黎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是年大人亲自剥夺的,忘了吗?”仙黎挑眉看他,见他伸出的手指一僵,额上沁出细密冷汗,轻笑一声接着道:“不急,先将正事儿办了。”
年恒听她有所求,反而心中一喜,赶紧应下:“尽管提,应该的应该的。”
“古家军的令牌。”
仙黎话音刚落,年恒刚刚欢喜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原以为仙黎不过是为了当年一事复仇而来。
本想先拖上一拖,让她拿着何妙晴先行泄泄愤,自己在虚与委蛇应下她的所有要求,日后做不做嘛,自然是两说……
没曾想,她这一开口,要的居然是古家军的令牌。
如今天禄城正是关键时刻,这古家军的令牌若在此时交给了仙黎,日后出了岔子,古佑年非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去。
年恒正思忖着该如何婉拒,让她换一个要求,脖子上的匕首就在他的眼眸下,移到了胸膛正中的位置。
他亲眼看见刀尖没入胸膛,一阵剧痛让他惨叫出声:“给!我给……”
本来那刀尖也没有没入多深,可那汩汩的血却从他的胸膛处不停流出,向下蔓延,流淌在地之时,向着何妙晴汇集而去,就像一条猩红色的蛇,缓慢地爬向她的脚。
刚刚无颜开口默然不语的何妙晴瞬间恐惧的尖叫,仙黎蹙眉嫌吵,用了十足的力道大力的扇了过去,直接将她一巴掌抽晕了过去。
仙黎反手甩完,看都未曾看一眼,倒是对着年恒扬了扬下巴:“在哪儿?”
即便年恒刚才心中生了欺瞒的心,眼下也不敢在使诈,姿态谦卑的开口回道:“在书房的座椅把手上有个开关,摁下弹开,就藏在里面。”
“怀亦。”仙黎唤了一声,随即推门而入一名中年男子。
年恒捂着自己的胸口处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缩小,入内的男子,不是给他府上做了五年的专属裁衣师傅吗?
他哪里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仙黎借着裁衣做裙,挑选首饰,还有某家酒楼的厨艺菜肴等等为由。
在年府里招进了很多家商铺的人手,而那些商铺在天禄京城驰名已久,年恒也早已熟悉,自然不会生疑。
为博美人一笑,也都一一应允。
然而,入了他府邸的这些人,实则都是萧慕白安插在各个商铺里的精锐下属。
年恒心心念念一直期盼着,自己的下属听见声响,发觉后庭不妥能来后院救自己。
可实际上,他的下属早已先他一步被擒。
他好歹还欣赏完了仙黎的舞蹈,看了一场完整的烟花。
而他的下属,在烟花燃起的那一刻,便被混入他府邸的那批精锐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部控制。
可年恒直到怀亦听令取了古家的令牌过来之后,还在诧异,这裁缝怎么会是仙黎的下属?
“送去给主子吧。”仙黎对着怀亦吩咐完后神色一松,转而看向年恒,嘴角的笑意分外森冷:“接下来的,我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