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飞廉从明月宫里退了出来之后,径直走向在殿外跪了许久的紫萝。
月光洒下,映出女子独有的丰满身姿。
借着暖橘色的宫灯自帘内透出,仍能看见她面上露出期盼焦灼的神情,仰望着月风挽的寝殿,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蓝的纱衣,里面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也衬的她肌肤凝脂,白皙若雪。
飞廉唉声叹了口气,褪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的身上,这才伸手握住她瘦削的双肩将她扶起来。
“王爷原谅我了吗?”紫萝的唇色冻得发紫。
“你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飞廉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愤慨的怒意,侧目见了她眸中含着的卑微乞怜,口吻又软了下去:“你……以后不要再来明月宫了。”
紫萝的面上露出哀伤的悲切,口中喃喃:“还是没有原谅我啊。”
飞廉拉着她快速的离开明月宫的寝殿:“即便让你爬上了王爷的床又如何,他从未对温存过的女子见过第二次,无一不被弃如敝履,你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还心存妄想,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紫萝的身体微微颤抖,面上一副千言万语的模样,却又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最后,终是双手环住身上的披风,那张冷艳的面容褪去了哀色,打开飞廉紧握的手,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的独自朝着仙雨宫而去。
飞廉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倔强中带着萧索逐渐融于夜色,直至彻底被黑暗吞没。
他面色怔怔立在原地,既没有资格上前,也没有多余的话安慰……
夜来清风,寤寐难眠。
皇宫里的月风挽和蓝羽樱,怀揣着各自的心思,都是一夜未眠。
就连苏浅乐也被严密监管了起来,以防她自寻短见。
唯有夏初被劈晕了之后送回了偏殿,女医师在她胸前的伤口处,轻手轻脚的涂抹了药膏,丝毫没有打断她香甜的美梦,就那样安然的熟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正午光景。
她伸手遮挡透过窗柩斜射而入的刺目阳光,忽然反应过来,她怎么躺在了床上?
还回到了这间房中?
脑海中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又仔细回忆了一番,苏浅乐刺中自己左胸,随之她的左胸也撕裂般疼痛。
鬼针掠到她身后劈晕她之际,夏初余光曾往后瞥见了苏浅乐的脚踝,当时被一名侍卫拉扯。
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拨开自己的水衣查看左胸处,那里上了药已然结痂,熟知医理的她,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伤。
那是利刃的刀尖刺入胸口所致,可她明明没有受过刀伤……
一种惶恐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一种荒诞无稽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
屋外的茵芋和结香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见她神色恍惚的呆坐在榻上开口说道:“姑娘醒了便梳洗吧,王爷还在等着姑娘一起用膳呢。”
夏初扭头看向重新捧了一套衣裙的结香问道:“昨天我那件衣服……”
结香唇角浅笑,施了一礼温声回道:“那件衣服脏了,奴婢擅自做主,为您重新换了一套。”
夏初有些木讷的起身,任由她们肆意摆弄。
不大一会,镜中重新出现了一位光彩照人的女子。
结香很会挑衣裳,虽是同为红色,今日这套衣裙的样式,却比她昨日里随手拿的那件,更能凸显她曼妙的身姿。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衣裙上的花纹用了祥云湘绣,既贵气又不失她身上那种独特的灵气。
铜镜中的女子身姿婀娜,相貌清丽,妆容精致,气质出尘,却唯独眉间紧蹙,面色怅然。
“走吧。”夏初起身,敛去心中诸多猜测,究竟是与不是,前去一问便知。
茵芋和结香垂眸齐齐应了一声:“是。”
两人领着她再次穿过那条长廊,廊旁的花树传来阵阵清香。
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与两边草地上盛开的奇花异草连绵了起来。
鲜艳好看,如梦似幻。
夏初看着四周的精致苦笑一声,不安的心中自嘲的想着,若是真的葬在了这处鸟语花香的地方,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处。
明月宫殿内的花厅终是到了,茵芋和结香匍匐跪在殿外,飞廉也向她施了一礼,恭请她入内。
夏初轻抬裙裾,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一步一步稳稳的迈入,不愿透露一丝一毫心底的惊悸。
月风挽见她沐浴在骄阳如血的日光中,略显苍白的肌肤染着淡淡粉红光彩,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他只觉得心口涌起一阵微微波动,温热的血漫过全身每一寸肌肤,让他从胸口到指尖的所有血脉都在瞬间怵动,刹那恍惚。
仿佛被那心口灼热的血行所迷惑,他忽然伸手,将走到他身旁准备落座的夏初,拥在了怀中,迫使她只能屈膝落坐在了他的腿上。
夏初挣了两下没有挣开,面色冷了下来,声音也透着凉意:“受死可以,受辱不行。”
月风挽只觉得心口那种涤荡的涟漪,在瞬间平息了下去,他双臂圈成的怀抱忽的一松,夏初迅速的起身,理了理皱乱的衣裙,颇具仪态的走到他的对面落座。
他凝望着她的神情,夏初略带紧张的面容上,那原本如春露般清澈的眸中,此刻流露出的不安与暗藏的恨意,几乎要灼伤了他。
月风挽垂下睫毛遮掩自己的眸光,开口的嗓音却一如既往的轻挑加戏谑:“逃跑的滋味,是否紧张又刺激?”
夏初原本昨夜还经历了内心的反复挣扎与纠结,如今心中仅存的那一点愧疚之意也消失殆尽,她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反唇相讥:“打赌里只说了今日的日落时分若我赢了,放我安然离开,可也没说不让开溜不是。”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容上,显出微微的苍白。
夏初闭了闭眼,咬了咬牙,深呼一口气后,方才勉力牵出一抹她自认为很是平静的笑容,冷声说道:“就像摄政王之前所言的中招,也并非意指下毒,而是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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